他們這才看清操縱室的情況,操縱室最前面的那塊玻璃如同蜘蛛網一般裂開破了一個洞,洞口的其他地方也快承受不住,眼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就要裂了,反正堅持不了多久。
而兩名操縱飛船的機師都趴在自己座位上,腦袋下一灘血蔓延開來,不知是死是活。
花蘿連忙走過去伸手晃晃他們:「醒醒!」
狂風呼嘯,她只能大聲的喊著,可聲音還是被狂風淹沒。
花蘿眼見著這狂風礙事,連忙從袋子裡拿出定風珠。
珠子蕩在空中,終於,風停了,一切安然無恙。
可現在兩名機師似乎沒有能力再操縱飛船,這是極其危險的事,飛船構造精密,一般能操縱它的機師絕對是學習了十幾年,對飛船構造百分百了解才能將其完全操控,一般人來了就是門外漢。
飛船如何降落、飛行方向、飛行高度都控制不了。
燕無缺看向另外一名機師,又是探他鼻息,又是摸他胸口。
胸口還有一陣熱氣,可是氣息微弱,臉上全都是傷,疑似玻璃破了的時候傷的,因為矢溫,渾身的面板泛著青紫,顯然是被剛才吹進來的那些冷風給刮的。
「不用喊了。」沒有了風聲,燕無缺的聲音聽得很清楚,「他們徹底失能了。」
花蘿心裡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她看著外面,飛船還在潔白的雲海之上,可已經有了往下的趨勢。
若是飛船一直沒人操縱,會漸漸往下,要麼直接帶著所有人重重摔下,要麼就撞山撞房子,反正不是什麼好下場。
那樣大的衝擊力,他們這些人,恐怕連屍體都不剩。
「現在怎麼辦?機師和備用機師都在這裡,他們全部失能了,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
那種場景,花蘿簡直無法想象。
說實話,她不怕死,只要死得其所,但她怕就這樣遭遇無妄之災,毫無意義的死,她會覺得不值得,很憋屈。
花蘿帶著兩分希望,連忙開啟門又重新跑進去。
她現在把希望寄託在其他人身上,希望有人做過機師、或者學過如何操縱飛船,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看著因為顛簸而惶恐的眾人,以及剛才那陣狂風吹來十分雜亂的空間,花蘿知道,倘若她將實情告知,還不知道會起什麼亂子。
不行,她就不能直說!
這時,有一名男子過來問花蘿:「小姑娘,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你跟你同行的那個小夥子一起進去了。」
「沒什麼,出了點小問題,需要人協助,請問你對飛船的構造瞭解嗎?能不能去協助機師?」
男子搖搖頭:「這些東西太複雜了,若不是想從小吃這碗飯,誰會去學,腦子都得繞暈。」
花蘿就這樣拐彎抹角的問著,所有人都搖搖頭。
這年頭,機師其實也是很稀少的,除非特別有天賦,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才會選擇吃這碗飯。
只因這個職業上限下限太高了,若是能得賞識,能當上機師,那就是鐵飯。碗待遇好,工作清閒。
若是不行的話,十幾年都白學了。
花蘿挨個問了一遍,結果大失所望,沒有一個對飛船構造有了解的,根本無法頂替兩名機師的位置。
其中有一名女子還因為過於恐懼而身體痙攣,她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很是難受。
儘管花蘿問得委婉,想來她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剛才那陣風也讓他們樂觀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