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缺看著花蘿的眼睛,正色道:「殿下,我覺得你先前教訓的是,既然與你定下婚約,我就不該肖想太多,尤其是感情。」
「是嗎。」花蘿語氣平淡地問道。
「請殿下放心!」燕無缺一臉嚴肅,「臣以後一定恪守本分,公事公辦,懸崖勒馬,絕不再有半點痴心妄想。殿下大可以把我當成徹頭徹尾的工具人,一切以利益為先,我們倆就做一輩子熟悉的陌生人吧。」
「是,翾殊君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我還怕你執迷不悟,這樣最好。」花蘿面色波瀾不驚。
「請殿下放心好了。」
「時候不早,我還有些事要善後處理,就不與你閒聊了,告辭。」
「殿下慢走,我送送殿下吧。」燕無缺說著就要起身相送。
「不必。」花蘿果然拒絕了,轉身離開。
才一離開燕無缺的住所,花蘿臉上平和無波瀾的表情就如同牆上的掛畫一般忽的掉在地上,發出哐噹一聲響。
瞻星換好衣服回來,竟然發現花蘿也回來了。
她很驚訝:「這麼快呀阿蘿,你這到底是去了還是沒去?要真去了,這個時間點你怕是屁股都沒坐熱就回來了。」
花蘿背對她,趴在窗前的桌案上,窗臺放著兩盆小巧可愛的綠植,肉肉的,萌化人心。
這兩盆綠植是茯苓養的,她說花蘿辦完公看看綠色,對眼睛有好處。
可如今,花蘿就像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阿蘿,你怎麼了,阿蘿?」瞻星手攀上花蘿的肩膀搖晃了兩下。
「沒什麼。」花蘿扭過頭來,瞳孔渙散失神,心裡難受,那種感覺好像冰冷的電流路過心房,「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出去。」
「好吧。」花蘿的命令,瞻星不敢違抗,有些擔憂的看了花蘿一眼,慢慢退出。
才一關上門,她似乎聽到了花蘿低微的自言自語。
「身為皇族,重感情是大忌,可是如果兩個人有著最親密的身份,卻彼此只為利益往來。互相把對方當成工具人,利聚而來,利盡而散,這……真的是我想要的餘生?」
「先前,我是否把話說的太絕了?」
「我為什麼非要說出那番話呢。」
「想想真是不應該啊,如果換做我是他,他是我,聽了那些話也會很難過、失望吧。」
「那天過後,他連我的稱呼都變了,心裡一定是難過失望,耿耿於懷的。」
「我怎麼能讓瞻星替我赴約,雖說事出有因,但他一定覺得我是在隨便把他推給別人。」
「我只顧著忙,隨隨便便就做下這個決定,現在想來真是欠妥。」…
瞻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推門進去。
「阿蘿,你在嘀咕些什麼。」
「沒什麼。」花蘿站起來,「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先前翾殊君送了我一份禮物。」
「記得,你是說那份見面禮?你不是讓我交給底下人,弄到合適的地方放生了嗎。」
「那其他的東西呢。」
「你說那束小花?早就乾枯了,都這麼久了。」
「那你把盒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