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星卻高興不起來:「昭月從明天起我們就要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了,我真擔心進了東宮之後的情形。」
「姐姐,現在我們都已經出來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至少我們得到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待遇。」昭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是我從懂事起吃的最飽的一頓,姐姐,原來咱們過年才能一人吃一片的肉,只要出了那個宮裡,隨隨便便就有一大盤子任我們吃。」
昭月覺得從她出生起今天最幸福了,以前只有過年的那天晚上能吃一片肉,可剛才那頓飯她吃了好幾片。
而且,以前過年碗裡的那片肉切的特別薄,還幾乎全是肥肉,就是放在水裡隨便煮了一下,沒放什麼調料。
可昭月每次吃的時候,都覺得香的舌頭都快咬掉了。
而剛才那盤肉肥瘦相間,還放了很多調味的香料,她就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
瞻星有些無奈:「你這丫頭,從來都只講今天,不論明日。」
「沒事啦姐姐,能享受到如今待遇,我已經知足了,無論進了東宮如何,我們姐妹倆要同甘共苦,共進退。」
「好。」瞻星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幾分動容。
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她們就被女官往東宮帶。
瞻星昭月都十分忐忑,傳聞中暴虐成性的太子殿下究竟是何模樣,她又會怎麼對她們如何,那些被抬出東宮的宮人又遭遇了些什麼?
有時候,未知的就是最可怕的。
瞻星昭月進東宮的時候都在想,她們還能不能平安無事的踏出這東宮。
東宮裡格外寂靜,雖然景色優美,卻沒有什麼人氣。
讓瞻星昭月感覺,這東宮該不會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其他人全都被這位太子殿下給磨走了吧?
兩人忐忑的跟著女官彎彎繞繞的一路來到了東宮的寢殿,女官吱嘎一聲開啟門,案桌旁坐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梳著雙馬尾的女孩子。
陽光撒她白淨的臉上,暈開了一層微軟的光,肌膚如蛻了殼的雞蛋似的。
雙馬尾上的頭繩掛著好看的墜飾,微微一動就發出一陣碰響。
不過,面前的女孩子卻把黑髮染成了亞麻色,中間還有一縷染白的部分,看起來就像哪裡出來的非主流一般。
女官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太子殿下,這是瞻星昭月,以後就由瞻星昭月做您的貼身女侍,好好伺候您。」
女孩子輕輕的嗯了一聲,連頭都沒抬。
女官朝瞻星昭月使了個眼色,自己說了一聲:「奴婢告退。」便退了下去。
頓時,空氣安靜得連根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能聽見,瞻星昭月也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傳說中暴虐成性的太子殿下,竟然是面前這個看起來打扮的有點前衛的小姑娘?
這時,女孩子,也就是花蘿抬起頭來掃視了瞻星昭月一圈。
瞻星昭月頓時猶如芒刺在背,連忙撲通一聲跪下:「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花蘿把手中的公文隨手一丟,站起身來,儘管她只有十三歲,身段看起來很是高挑,微微昂起下巴的樣子就像一隻有著華貴羽毛的孔雀。
她走到了瞻星昭月面前,聲音清醇甜美:「我剛才聽女官說,你們叫瞻星昭月?誰是瞻星,誰是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