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星瞭解似的點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那阿蘿,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雪族那個戰鬥種族想侵略咱們怎麼辦。」
花蘿不假思索的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雪族算是頭狼,但天啟國卻不是羊群,他們若是安分維持如今的局面,我們也不會主動挑事。」
「若他們想挑事,我們也不怕,想打仗?那就來啊,誰怕誰。」
兩人正說著,昭月進來了:「阿蘿,郭女官來了。」
「她又來幹什麼。」花蘿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母后跟她吵了一架不甘心,又派郭女官來怎麼收拾她吧。
「郭女官說,她來給你送些鹽漬青梅。」
「可是我不愛吃梅子,這又是唱的哪一齣。」花蘿自然而然會把郭女官的行為聯想到女帝身上。
「算了,讓她進來吧。」
郭女官手裡果然提著一個暗紅色花紋的食盒,她把食盒擺在花蘿面前。
花蘿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說吧,郭女官,母后又讓你來做什麼。」
郭女官微微搖了搖頭,她雖看起來上了歲數,但面板仍然白皙光滑,兩片秀氣的柳葉彎眉下有一雙如羊一般溫柔的眼眸,氣質如妻如母,讓人看了便覺得沉靜,安心。
「殿下想錯了,是奴婢自己來的。」
「你自己來的?」花蘿有些意外,郭女官似乎從來都是聽從女帝的命令,不會做節外生枝的事。
「殿下曾經不是跟奴婢打探陛下和燕公子以往的恩怨嗎,對此,奴婢還要說幾句。」
「那郭女官你這反射弧貌似有些長啊。」
花蘿心想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當時她和燕無缺的婚事都沒定下,眾人還以為她會和夏侯謙訂婚。
「殿下,奴婢知道你還年輕,不喜歡服從陛下的管教,可是陛下待你的心意你一定要明白,你……要多多體諒她。」
我體諒他誰體諒我啊。
花蘿心裡想,不過她終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當時郭女官你也在場,那麼你覺得我應該把我和我未婚夫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件事都詳細告訴母后嗎?就因為我是她生的,我就沒有隱私是吧。」
「奴婢並不是這個意思,殿下,奴婢想說的是,當年的確是燕公子先招惹了陛下,陛下動了情以後他才坦白自己有婚約的事實,而且還要拋下陛下,回鮫人族娶別的女子。」
「陛下當時和你一般大,年輕的少女想捍衛自己的愛情,捍衛自己的尊嚴不是不可以理解,只是用的辦法極端了些。」
「至於藏蘿似乎也沒有錯,她不過就是嫁給自己的婚約物件罷了,錯就錯在燕公子不該在小漁村有那麼一段時間搖擺不定。」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陛下知道懷了你之後,當時還是很高興的。」
花蘿吐槽道:「高興還把我取出來冰封那麼多年,母后也不怕解凍之後的我早就
涼透了嗎。」
「奴婢說了,那是迫不得已。」郭女官緊緊盯著花蘿。
「其實你待在陛下腹中之時就已經萬般風險,當時醫師診斷你已胎死腹中,是陛下一直不信邪,不讓醫師把全無生命跡象的你取出來,冒著自己會死的危險也要留下你,你才有在三個月後奇蹟恢復生命跡象的機會。」
「不僅如此,陛下一直都沒告訴你,其實你從生下來起便有眼疾,不能視物。」
「我……」花蘿撫向自己的眼眶,可是現在的她眼睛沒有半點問題。
郭女官說道:「陛下發現你有眼疾之後,詢問了醫師,唯一的辦法就是換眼。」
「為了替你找到合適的眼睛,陛下親自帶兵獵殺了西海之內一千頭巨鯤才為你尋得一雙合適的靈眼換上。」
「那些西海的巨鯤都是活了上千年的靈物,就這樣遭受了滅頂之災,陛下因此也造下殺孽,遭到反噬。」
「本來她有三百歲壽元,因此生生折了一百歲,陛下如今已經一百四十歲,不出意外只有六十年的活頭了。」
「可以說,陛下為了讓殿下你活命,讓你能健全付出了太多代價。」
「或許因為如此,才會總把重擔壓在你身上,奴婢說得這些本是陛下不讓人告訴你的,可奴婢還是希望,殿下你能儘量不要再與陛下起衝突。」
「其實陛下她真的很不容易,陛下年輕的時候,女子還沒有奪嫡的資格,因此王姬不如皇子受寵,更何況陛下也不是正宮皇后所出,只是從皇后身邊一個洗腳婢肚子裡爬出來的,別人口中的***坯子。」
「那個洗腳婢在生下陛下就死了,陛下爹不疼娘不愛的在宮裡過得比奴婢還不如,能在那種情況下熬過來,陛下早就養成了要強的性子,殿下你作為小輩,何必非要與陛下一較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