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一拿過那隻表,學著花蘿的樣子在花蘿面前
晃了晃。
花蘿神色淡然,目光絲毫不見變化。
燕無一覺得差不多了,就問道:「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花蘿飛快的說了一句。
「你覺得我怎麼樣,你心裡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想過要讓我進東宮做你的侍君,說實話。」
「你很好。」花蘿脫口而出,語氣乾脆果決。
「真的?!」
燕無一高興不到三秒,花蘿幽幽道:「只是不適合我。」
此時的花蘿神色如常,語調也正常,一點也不像被催眠的樣子。
可是燕無一迷之自信,以為花蘿被自己催眠了,又繼續問:「你覺得我哥怎麼樣,你喜歡他嗎。」
「他很好。」花蘿一邊說著,一邊調整著略微換了個坐姿。
燕無一瞪大了眼珠子:「只是也不適合你?」
「不,他還是挺適合我的。」
花蘿好似整以閒暇的說道。
「哦……」
燕無一哦了一聲:「那姐姐,在你的內心深處有沒有什麼特別特別害怕失去的東西,就是一想到失去,就會產生恐慌感的那種?」
「有,就是我阿爹,我不想失去阿爹。」
「我也不求能天天跟他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我見他的時候就能見到他,和他說說話就很好了。」
「若有朝一日,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想我會極度難過。」
「為什麼這樣說。」燕無一有些好奇,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難道姐姐曾經失去過嗎?」
「六歲那年嘗過這種滋味。」
花蘿的記憶回到了六歲,她因為和淺櫻等人發生口角,一個錯手把淺櫻推倒在地,差點害得淺櫻毀容。
這事被燕南星知道了很是生氣,他拿著一根如小孩手指一般粗的荊條把她拉去就是一頓打。
猶記得當時的場景,花蘿被迫伸出一隻手,白嫩的手心被打出一條又一條的紅痕,因為實在被打得疼了,眼中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轉,就是沒有落下來。
燕南星的臉色冷硬得像塊石頭:「說,你到底知不知道錯了。」
「我沒錯!」
六歲的花蘿一臉倔強:「是她們先闖進我的花圃的!母后說了,那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也不能動我東西。」
花蘿奶萌奶萌的音色,說出來的話卻鏗鏘有力,毋庸置疑。
燕南星的臉更黑了,如同鍋底一般:「那花圃你都不怎麼打理,也從來不踏足,裡面的花枯的枯,死的死,也不是什麼好去處,你就大度點讓你姐姐們進去玩玩怎麼了。」
「阿爹你不講道理,它再破也是我的地盤,憑什麼要叫我大度。凡是屬於我的東西,我就是用不著爛在那裡,我也不給她們!」幼年花蘿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喊。
燕南星聽了這話氣得不輕:「你母后真是該縱容的地方不縱容,不該縱容的地方瞎縱容。她只會把你養成唯我獨尊,目中無人的性子,我作為你爹,今日必須好好揪一揪你這副德行!」
「手伸直,縮什麼縮!你對姐姐動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