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謙飛身過去,準備阻攔,花蘿一掌將夏侯謙推翻在地,繼續往前衝。
夏侯謙爬起來,用斷了的一截絲帶企圖纏住花蘿。
可是絲帶的長度不夠,還是被花蘿掀翻。
如果花蘿毫無理智的奔向岩漿,她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夏侯謙咬牙切齒,顧不得疼痛,再度撲上去,雙手並用,用那截斷了的絲帶從花蘿的鎖骨處把花蘿套住。
夏侯謙整個身子和花蘿的後背貼緊,有點類似於環抱的動作。
只不過,環抱的動作一般都是男方的手放在女方的腰肢上。
而此時,夏侯謙的雙手捏在自己斷裂的絲帶兩端,絲帶則鎖在花蘿鎖骨的位置,花蘿如同被網住的魚兒,掙扎個不停。
夏侯謙精疲力盡,喃喃自語:“殿下……不要去……前面是岩漿,不要去……”
花蘿被一種淡淡的海棠花的味道籠罩,潛意識覺得這氣息十分熟悉。
漸漸的,花蘿恢復了正常瞳孔的顏色,眨動了兩下纖長的羽睫,神色疑惑:“我怎麼了?”
畫面一轉,花蘿站在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中,碧藍的天空稱著五顏六色嬌豔可愛的花朵,隨風擺動,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花蘿的長髮如緞子似的披散在身後,身形看起來修長而嬌纖。
夏侯謙緩緩靠近花蘿,輕聲說了一句:“殿下。”
一陣風呼嘯而過,吹拂起花蘿臉頰面前的一縷長髮。
花蘿一動不動:“沒想到爺爺把鮫人族聖物清心丹都給我了,還是拿蠱毒一點辦法都沒有,看來三姐給我下的泯生蠱終究還是會要了我的命,只是早晚而已。”
“總會有辦法的。”夏侯謙皺起眉頭,耐心安撫花蘿。
花蘿轉過身來:“不過,死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夏侯,你知道一種叫蜉蝣的生物嗎?”
夏侯謙點點頭:“蜉蝣是一種很美麗的昆蟲,一生的壽命只有幾個時辰,最長几天。”
“如果幾個月後,我無法再與蠱毒抗衡,最終還是要死的話,就把自己當做一隻蜉蝣好了,自在盡情,無怨無悔的在天地間活過一遭,便足矣。”
花蘿伸出手,合攏手心,握住一片風中飄過的花瓣,畫風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殿下,你不會死的。”
夏侯謙知道此時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只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幾句。
“那就借你吉言了。”
花蘿聲音輕靈如水,轉眸看著夏侯謙。
她的瞳孔漆黑如墨,就好像塊透明的玻璃一般,沒有一絲雜質,一雙眼睛又大又醒神,十六歲的少女滿臉都是膠原蛋白,很是明媚嬌俏。
夏侯謙伸手將剛剛摘下的粉紫色木芙蓉輕輕簪在花蘿的鬢邊。
花蘿垂下眸子,無意識的抿了下嘴唇。
夏侯謙近距離看著花蘿一張精緻小巧不失甜美的臉蛋,霎那間呼吸一窒。
蘿殿真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孩子了。
“你在想什麼?”
夏侯謙的腦子裡剛剛冒出這個念頭,花蘿便突然出聲打斷了他。
諸如此類的畫面在夏侯謙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現,他有些煩躁的翻了個身,仍然無法入睡。
夏侯謙乾脆坐起來,就著一旁盆裡的涼水對著自己的臉嘩啦一聲澆下去,水滴順著肌膚滑落,有種說不出的麻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