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離開了魅煞的房間,重新去找月鏡,把裝了熱氣騰騰飯菜托盤放在桌上。
“剛才的飯涼了,給你換了一份,你吃不吃。”
月鏡還是那一副呆愣愣的樣子。
“你要是不吃的話,我就拿出去了,還是那句話,在這合歡派沒人能幫得了你,你若一心求死我也不攔著,既然你如此牴觸合歡派的功法,或許死對你來說是種解脫,我就當做善事了。”
就在花蘿真的要端著托盤踏出月鏡房間的一刻,月鏡突然哭出了聲:“大師姐!”
花蘿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將托盤重新放回桌上,坐在月鏡的面前。
月鏡哭得傷心,單薄的肩膀不停的聳動著。
花蘿把手放在月鏡的肩膀上,雖然初見這女孩,她心裡確實有幾絲嫉妒,這女孩不僅姿色跟她不相上下,還有一種她身上沒有的氣質。
可儘管這樣,她也沒有要為難一個比她小好幾歲的女孩的想法,事關生死,自然還是希望她能好好活著的。
月鏡斷斷續續的說出了自己尋死的真正原因:“聽,聽說被送到慕容家的爐鼎一定要是清白之身,可是,我,我……”
雖然月鏡話沒說話,花蘿眼中一片瞭然,詢問道:“是誰幹的,是進合歡派之前的事還是之後的事?”
“進合歡派之前,當時我因為淋了雨生病了,阿爹阿孃沒錢給我請大夫看病,恰好村裡的村醫路過,他看我發燒發得厲害,主動提出免費為我治病,阿爹阿孃這才同意。”
“從哪天起,他隔三差五的到我家來,以給我看病為由留在我房裡,直到有一天阿爹阿孃出去幹活了,他進屋來煎了一帖藥讓我喝,我喝著那藥的味道和我先前喝過的不一樣,可是他說我喝了這碗藥就會好,我就喝了。”
“沒過多久,我覺得眼皮子很沉,不知怎的竟然睡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他,他!”
月鏡嚶嚶嚶的哭了起來:“事後他拿好話哄我,說會給我阿爹阿孃一點錢把我娶回家,可是我記得她已經有娘子,孩子都已經三歲了,從那天起,我就沒有再看到他。”
花蘿十分果斷的說道:“既然你知道他已經有妻有子了,就應該清楚他不會娶你,他只是想騙取你的身子罷了。”
“已經成功不費吹灰之力佔了一個女孩子最大的便宜,又怎麼可能再跑來費力不討好的收拾殘局,就算他良心未泯,真的花幾個錢把你娶回去,你也只能給他當小老婆。”
“小老婆是什麼意思你懂嗎,沒有三書六聘明媒正娶,和奴才差不了多少,吃飯不能和夫君同桌,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若是家裡沒有足夠的口糧,你只有餓著的份,按餓死了拿草蓆子一卷,把你當牲口賣了換錢你父母也沒資格說半個不字,總之就是叫你站著生不敢坐著死,你真的想過那種日子?”
“可是……”月鏡臉上掛著淚痕,不停的抽噎著,“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要是送到慕容家,被慕容家族發現了,我會死得更慘,倒還不如現在死了清靜。”
花蘿沉默片刻,說道:“不值得,就算慕容家族發現你不是清白之身,只會找師尊的麻煩,頂多不過把你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