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女帝像是絲毫沒有聽進去:“管你如何狡辯,你是太子又如何,朕才是國家的主人,朕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花蘿臉上沒有一絲驚恐,反而直接起身了:“母后想要兒臣這條命嗎,也是,母后有那麼多個女兒,兒臣這個最不受待見的小女兒在母后心裡命如草芥,想取便取,賜死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可是兒臣敝帚自珍,惜命得很,怕是不能如母后的意了。”
“你敢!”女帝一臉憤怒,“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造反嗎。”
“母后果然料事。”
女帝冷哼一聲:“哼,太子,朕猜你是在虛張聲勢吧,你的死訊放出去以後底下的勢力也凍結了,這麼短的時間內你調動不起來那麼多勢力,況且你的那些殘兵敗將也想跟朕抗衡?痴人說夢。”
“是嗎,一千精兵已經潛伏在宮內的各個門口,只要兒臣一聲令下便會強行殺進來,母后不信,大可以讓人看看。”
砰的一聲,女帝一掌拍在桌案上,頓時那張桌案從中間斷裂成兩半,塌陷了。
“誰借給你的兵?!”
“這個就不肖母后過問了,有了這一千領兵,兒臣雖沒有十足的勝算,但跟母后您同歸於盡,還是有把握的,而且……”
花蘿眸光流轉,繼續道:“此戰過後,母后您的一世英名可就保不住了。”
女帝鳳母微睜,胸口上下起伏,心裡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一隻手指著花蘿:“你……你!”
“聽說兒臣父親當年是南海第一美男子便已有了兩情相悅的物件,成親那天卻被母后你大鬧婚禮現場,強取豪奪。”
“為了留在他身邊先是以王姬之尊自甘墮落做個卑賤的側妃,後又強行用藥得到了他。”
“你還為了奪得王位向攝政王借兵,竟然主動獻媚,爬上了攝政王的床榻,樁樁件件,都是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辛,可是明天過後,整個天啟國的十六州說書人的口中會以這些故事做原型,衍生出數十個版本繪聲繪色在茶館、酒樓、天橋底下傳頌,保證把母后您床幔間那點風流韻事扒得連快布片都不剩。”
“不要臉的東西!”
女帝伸手一巴掌打在花蘿的臉蛋上,女帝的手上戴著尖利的護甲,這一巴掌打下去,花蘿白皙的臉頰不僅顯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還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女帝的手心也是通紅的,不知道是剛才拍桌子拍的,還是這一巴掌打下去的結果。
花蘿撫摸著自己被打的半邊臉,語氣平靜:“母后別生氣,兒臣只是假設而已,倘若母后願意體諒兒臣,兒臣還是不希望和母后兵戎相見的。”
“天啟國一百多年前還是個以男人為尊的國家,也沒有王姬繼承大統的先例,是母后開創了女子稱帝的先例,並且頒佈了提倡男女平等的法令,若非如此,兒臣也當不了太子。”
“估計現在只能待在自己的寢宮裡學琴棋書畫,女工刺繡,默讀女則女訓,然後挑個差不多的貴族公子嫁了,相夫教子碌碌一生,一旦干政就會被指責為牝雞司晨,所以兒臣心裡還是很敬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