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陛下已經開創了女子稱帝的好時代,讓大家對女子為帝再無偏見,可殿下唯有克服這幾個世間女子慣有的弱點才能做好女帝。”
“而且這些只是第一步,為君者,心裡得時刻裝有一把尺,既不能成為仁弱無能的傀儡帝王,也不能成為濫殺偏執的暴君,一切全在殿下一念之間,殿下可要細細斟酌,如同下棋一般,一步三算。”
張皓說完,將花蘿被包圍的那顆白子拿起來,啪的一聲放在了另一個位置。
頓時,困局迎刃而解。
“殿下算來今年已經八歲了,卻還沒有太傅教你為君之道吧,老臣輔佐過三朝帝王,不知可還夠格?”
花蘿聽了這些話已經深深折服,毫不猶豫的在張皓面前跪下,以額觸地,磕了三個頭:“先生在上,請受學生三拜。”
張皓抬手示意花蘿起來,之後說道:“殿下已經在燕州民眾面前說過要解決這次旱災,不知殿下心裡可有主意?”
花蘿搖了搖頭,她當時就是一時情急攬下這事而已,如今還沒有想到什麼好主意,讓她一人力挽狂瀾的確有難度。
“殿下可知道燕州此地三百年前有多少人口?”
花蘿不加思索的答道:“大約十萬。”
“那如今又有多少人口呢?”張皓雪白的眉毛一挑。
花蘿又是不假思索:“八萬人口。”
話音剛落,花蘿像是想到了什麼:“燕州本來就氣候異常,地勢複雜,是個多事之地,這三百年更是不太平,地震,旱澇種種發展到如今只損失了兩萬人口?”
“我記得兩百多年前的旱災比這次嚴重多了,他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好像史書這一段的記載是空白的。”
“這也說明,並也不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看到花蘿舉一反三,張皓很是欣慰:“殿下真是孺子可教。”
太子引燕州種城稻,生有將速,奈旱易儲之性,徹於萬人之食;次年大水至,燕州洪澇,自為計畫紙,鼓眾成堤而身亦大焉,由是得民心。
史書上短短姬十個字概括了花蘿在燕州的五年。
在她十三歲那年,女帝下旨召她回京親政。
在出發的前夕,夏侯謙的母親找到了她。
“民婦參見太子殿下。”
夏侯謙的母親跪拜在地。
花蘿攪動了幾下碗裡的調羹:“起來吧,你有什麼事?”
“聽聞太子聖駕明日就要返京了,民婦斗膽,想跟太子求一個恩典。”夏侯謙的母親雙手作揖,十分懇切。
“說吧。”花蘿放下碗,“怎麼說你們家也收留了本宮這麼多年,本宮是該在走之前答謝你們,你想要什麼恩典。”
這話無疑是給了夏侯謙的母親勇氣:“太子殿下,民婦一家從前也是京城的官宦人家,因為犯了錯才被流放到燕州,民婦不敢祈求太子殿下赦免夏侯家的罪過,只求太子殿下將謙兒一併帶離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