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種情況,這草就算是千萬寶貝也不能變出糧食來,與其換所謂的錢,還不如拿來救命。
花羅還想說什麼,突然感覺一陣氣血翻湧,微微蹙眉,捂住了胸口。
夏侯謙忙道:“殿下,你感覺怎麼樣?”
說著就想檢查一下花蘿的狀態。
花蘿一把按住了夏侯謙要掐決的手,夏侯謙只感覺花蘿的手冰涼冰涼的。
“我沒事。”
花蘿說完以後,就開始進入打坐狀態,片刻,氣息便恢復了平穩。
花蘿重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夏侯臉上的擦傷:“好了,你回去料理傷口吧,不用關心我。”
“可是殿下你……”夏侯謙還想說什麼,花蘿已經起身往內室走去。
夏侯謙只好作罷,離開了這裡。
花蘿躺在內室的軟榻上,拿一隻手託著腮假寐,腦子裡卻不禁浮出當年被女帝貶到燕州的情景,時至今日,夏侯謙與他母親的對話猶在耳畔迴響。
“謙兒,巧女是家裡從小給你定的娃娃親,前幾天巧女的父母為了一點口糧跟人爭搶,被活活打死了,就連巧女也不慎滾落山崖,摔斷了一條腿,如今她孤苦伶仃的,恐怕我們得把她接到家裡來照看。”
“娘,這是應該的,你說怎麼辦便怎麼辦吧。”夏侯謙的聲音一貫溫和。
“娘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已經在家裡住了十天,傷養的應該差不多了吧?”
看這意思,是要下逐客令。
夏侯謙聽到自己的母親這樣說,下意識的扭頭望了一眼花蘿所呆的那個房間,他剛剛去看過,此時花蘿已經睡著了,應該聽不到。
但夏侯謙還是壓低了聲音:“娘,你的意思是要把她打發了?她看樣子也是無家可歸的,你讓她上哪裡去。”
夏侯謙的母親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你爹還在,我們一家尚且能溫飽,娘或許考慮會讓她留下,可如今我們自家都自顧不暇,把她救回來已算勉強,又如何能收留個不相干的外人?”
“前天不是找到兩根樹薯嗎?你把其中一根蒸熟了給她讓她走吧,不是娘狠心,幫人也要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巧女來了,我們家又要多一張吃飯的嘴。”
夏侯謙嘆了口氣:“可是這樣的事讓我怎麼說。”
“那我去說好了。”
夏侯謙的母親下定了決心。
知道自己母親說的也不無道理,夏侯謙不敢反駁,心裡又有些不忍:“娘,我剛才看過她了,她現在已經睡了,再怎麼也等她醒了再說吧。”
“好。”夏侯謙的母親深吸一口氣,“那就等她醒了再說,你先把樹薯蒸上。”
現在他們家唯一的糧食就是兩根樹薯,夏侯謙的母親還是決定把其中一根給花蘿充飢再打發她走,這樣也算他們家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