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楊天龍剛剛起床不久,只見一輛豐田小轎車在旅館門口停了下來。
來人正是布尼亞鎮的鎮長切比。
相比於幾個月前一臉意氣風發的他,眼下的切比看上去是憔悴了不少。
見著楊天龍後,切比這才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華夏龍,你可回來了。”切比的大黑手緊緊握住楊天龍的手道。
“最近怎麼樣?”楊天龍故作輕鬆道。
切比苦楚一笑,不由得搖搖頭,“華夏龍,說實話,你走之後我這的日子難過多了。”
接著就是一番苦水。
原來卡比卡雖然倒了臺,但是他在行省的後臺並沒有倒下,顯然那些沒有了太大利益的後臺們是不會買切比的賬,因此在一些關係到當地民生的問題上,卡比卡的後臺不斷減縮給布尼亞的優惠,這直接導致當地民生十分不滿,甚至有人公開評論,切比主政的時代遠不如卡比卡那個時候。
“政府想要推進專案,但是沒錢。”切比無奈地搖了搖頭。
“銀行也貸不到嗎?”楊天龍很是詫異。
切比點點頭,“銀行也根本貸不到,現在鎮政府早就已經是債臺高築,加上銀行那邊的人也都是卡比卡的老相識,現在他們是不會買我們的賬。”
這裡政局複雜的關係讓楊天龍都有些始料未及,來非洲之前他知道這裡腐敗、貪汙成風,但是實在沒有想到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那卡比卡現在在幹什麼?”楊天龍很好奇退下來之後卡比卡的生活。
“他現在做生意,經常往返於金沙薩與行省還有布尼亞之間,他有資金、有人脈,活脫脫的一個小寡頭了。”切比已經對卡比卡痛恨入骨了。
切比也告訴過楊天龍,先前他蒐集了一大堆關於卡比卡貪汙的材料,也送了上去,但是後來卻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有的時候讓身邊工作人員追問,上面的回答基本上都替卡比卡遮掩了過去。
切比不斷地倒著苦水,楊天龍悉數接受,等到切比說完後,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
切比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楊天龍,他希望從楊天龍那裡能尋求有利的支援。
好一會兒,楊天龍終於說話了,“切比先生,你們的法律是西方國家制定的,但是卻不嚴格按照執行,法律對於你們來說,是不是可以按照決策者的個人意願來實行?”
對於這點,切比也不否認,雖說這巴掌扇在臉上是如此的火辣辣,只見他點了點頭,一臉老實道,“沒錯,這正是最大的弊端。”
“那有沒有法不責眾這個呢?”先前,楊天龍知道非洲地區歷來比較混亂,只要是多人鬧事,除非有太大過錯,否則的話,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
“有。”切比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他又補充道,“不過得分人,如果是個德高望重的人遭受,那麼該遭到懲罰必須嚴懲,如果是那種名聲本來就很差的人,那基本上就是不了了之,甚至大家都會拍手稱快。”
有了切比的回答後,楊天龍心中有底不少,只見他微微一笑,將著自己心裡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