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中,紫月當空,裡面傳來一聲蒼涼的龍吟之聲,在這一刻,整個星球像是煥發了無限生機。
外界,豔陽高照,瞬間雷聲炸響,整個世界地動山搖起來,海浪翻湧間,靈氣剎那間濃郁得如水一般,隨即化成暴雨傾盆而落,融入地下,向著天下龍脈之首的崑崙蜂擁而至。
天河宮眾人心頭悸動,小蝶只覺得心底無比悲傷,淚水奪眶而出,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正在漸漸遠去。
修為增長的喜悅蕩然無存,她對著手環瘋狂地大聲叫喊:“橘座,你在嗎?李時怎麼樣了?”
任憑她如何撕心裂肺,那頭沒有一絲聲響傳來,絕望的神色在她臉上顯現,怔怔地看著崑崙方向,如行屍走肉。
臉色瞬間蒼白無比,噴出一口血霧,她如醉酒般蹣跚向步,一頭朝著地上載去。
火光閃過,阿曼達在須臾間扶住她,臉上無比悲切,看著她,淚光閃動,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相見不過短短數載,再次天人永隔,賊老天,為何這樣戲弄這兩個苦命的人兒啊!”
修煉中的眾人被這聲響驚動,醒來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有難過,有同情,有喜悅,有興奮。
掃過那幾個喜悅興奮的修士,楊嬋面色冷厲,手中淨瓶毫光大放,驚人的威壓在場中擴散開來。
他們終是收斂了幾分,緩緩向後退去,冷笑幾聲,紛紛化光而去,再也沒有人壓在頭頂了,沒有道心鎮壓的實力,只會讓人在力量中迷失方向。
天河宮眾人相視一眼,哪有時間管他們,帶著小蝶,遁光閃過,向著崑崙方向飛去。
看著他們消失在天際,楊嬋嘆息一聲,對著趙楚燕輕聲道:“趙道友,我跟上去看看,大局還需要你來主持,旦有出頭之人,可來信告知,有我玉虛宮在一天,世界必將安穩如泰山。”
收起法器,揮手間一片白雲從腳下生出,託著她飄飄而去,轉眼間就消失在天際。
上前一步,老九拱手道:“我也去了,趙道友保重。”嘆息一聲,追著天河宮眾人而去。
目光掃過餘下的眾人,都是一副信心大失的神情,趙楚燕沉聲道:“此次李時怕是凶多吉少,剩下的就靠我們自己,他給了我們力量還有信念,夏華的崛起就看你們了,大家都給我振作起來!”
一臉堅毅的應保國拉著趙小雅站到她身後,大聲喊道:“頭兒!只要我們還在一天,守護家園的使命就不會斷絕。”
眾人紛紛應聲,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趙楚燕微微點頭,帶著他們御劍離去。
崑崙山脈,眾人按下遁光,順著氣息落到最大的那座雪山之上,感應中,那道氣息漸漸隨風散去。
尋遍了雪山的每個角落,最後的希望斷絕,眾人痴痴地呆立在山頂,久久不願散去。
日落月升,整整七天,楊嬋看著天河宮眾人,低嘆道:“吉人自有天佑,他應該會沒事的,你們先需要穩定境界,待十日之後,我將在崑崙玉虛宮,以祖師傳下的問天大法,自損修為,或許可窺探到一絲天機。”
聽到這裡,小蝶轉過身來,衝到她身前,猛然跪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謝謝你,謝謝你!”
急忙將她扶了起來,輕聲道:“莊道友不必如此,以我的修為現在還不行,待穩定在地仙初期,才有能力施展,李時助我玉虛宮良多,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將給你們一個交代!”
眾人不再回翠華山,隨著楊嬋來到玉虛宮,只等她穩定境界,施展大法,好窺探那一絲冥冥中的天機。
靜室中,看著盤坐雲榻的師傅,青雪神色倔強:“師傅,哪有什麼問天大法,你為什麼要騙他們!”
嘆息一聲:“痴兒!李時對他們來說太過重要,天河宮眾人修煉時日太短,磨鍊不足,倘若知道他身死,必定道心失守,萬一入魔,我怎麼對得起他,如今之計,也只有儘量拖延一下了。”
“可是十天之後,你怎麼自圓其說?到時他們必定更加失望,心死之下,怕不是當場就要走火入魔。”青雪更加擔憂,急得在靜室中團團亂轉。
她與李時相識不算晚,得其相助,修為才大進,眼下看著他遭難,卻又無計可施,心裡自是比誰都難過,只恨自己修為低下,幫不上什麼忙,這種無助的情緒,讓她心中更加焦慮。
“走一步看一步吧,只希望他能渡過此劫,不過你也無須急躁,想那通天神尊為六聖之一,法力無邊,又很是護短,能時隔萬年都能收下這個親傳弟子,應該不會讓他就這樣夭折的。”
聽到這裡,青雪才想起李時的師承,仔細琢磨,大有道理,當下急忙出了靜室,將這訊息與天河宮眾人分享。
經她這麼一說,眾人心裡自是得到不少安慰,這才定下心神,專心修煉穩定境界。
地宮深處,九天時間匆匆而過,橘座伏在李時胸膛上,一動不動,感受著那漸漸冰冷的軀體,他聚搐著體內的能量,藍光閃爍不停,想護住這身體的最後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