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的廣場,莊重又肅穆。
大殿中,唐文民端坐龍榻,頭戴平天冠,身著明黃色九爪龍袍,金帶纏身。
他似是有些緊張,掌心都溼了,食指還在不停地敲擊著扶手,平天冠前的珠簾微晃,十分激動的樣子。
盼了這許久的位子,眼見著就要到手,以後人族就都是自己的天下,換作是誰能無動於衷呢?
按照儀式,先要誦讀祭天聖文,跪拜一祖六聖,然後才正式開始登基大典。
掃了一眼沙漏,吉時就快到了,暗罵:“祭天,還要拜勞什子的聖人,真是麻煩。”在他看來,直接稱皇就好了。
要這許多的繁瑣程式,實在是讓人不爽快,不過為了引那些人來,就勉強地裝他一裝。
就是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動手?真是期待呢!能一勞永逸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呢!
皮皮在肩頭很是不自在,這氣氛實在不合適她,太壓抑了,大大的貓眼轉了數轉,嘿嘿冷笑。
她化作一道幻影衝上祭臺,一屁股坐在大鼎的邊緣,搖著大尾巴,仰頭嗷嗚一嗓子,叫聲震天。
眾人被驚動,紛紛抬頭,暗道:“該來的終於來了,讓人好等,早早完工收場多好,平白讓人熬著也不是辦法。”
李時搖搖頭,嘆息一聲,躍上祭臺,皮皮歡快地跳上肩頭,臨末,還不忘一爪子抽飛大鼎。
陽光下,驚叫連連,大鼎化作一條青色的拋物線,呼呼地直奔聖皇宮飛去,聲勢驚人。
百官識趣地向後退去,分成幾個區域,聚在一起也不議論,只是看著,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觀棋君子。
能來到這裡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小算盤在心裡噼裡啪啦地狂響,大約都是為了前途吧。
李時清了清嗓子:“唐文民,出來吧,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
這聲音傳遍聖皇城,百姓聽到自然歡呼起來,心想,若是得勝,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真是一大喜訊,令人振奮。
不少人暗地裡準備了煙花鞭炮,只等著狂歡一場,聽說長安城當天就是這樣的,有樣學樣,誰不會呢?
聖皇宮中,唐文民睜開眼睛,微微一笑,暗道:“很好,終於忍不住了,賤民就是賤民。”
他起身向著聖皇宮外走去,身後跟著一老一少兩個監,神色甚是陰厲,實力內斂,讓人不敢小視的樣子。
皇宮門口,他站定身形,氣宇軒昂的樣子,身後老太監上前幾步,尖厲的聲音響起:
“何方賤民,膽敢阻擋祭天盛事,還不給我拿下。”
禁軍你看我,我看你,臉色悲苦,咬牙向著祭臺走去,暗想:“這神仙打架的,我們去送死麼。”
直把那老太監的祖宗十八代親眷都問候了個遍,吆喝著,像是怕踩死螞蟻般,緩慢向前移動。
他們心中叫苦連天,人的名,樹的影,那人殺金仙如屠狗,滅他們,只是揮手之間的事啊。
眼見禁軍就要來到祭臺下面,皮皮怒吼一聲,氣浪如水波般盪漾開來,一層層的向著四周蔓延開去。
圍過來的禁軍慘叫連連,如簸箕中的豆子,翻滾著,向後拋飛而去,兵器紛紛掉在地上,哐啷作響。
她心中疑惑:“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都沒有用靈力的,嗯!他們肯定是被我的王霸之氣折服,一定是這樣的。”
暗自得意,又是嗷嗚一聲,彷彿地上有毒,禁軍們翻身一窩蜂地作鳥獸散開,武器都不要了。
老太監眼神更加冰冷,不過是隨口一喊罷了,這些人貪生怕死,那能成大事,最終還是得親自出手。
如果聖皇登基,自己的地位必定水漲船高,夢想中的生活就要到了,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沒有後代,修為不錯,錢也不缺,就差權勢了呢。
人啊,就是這樣,永不滿足,餓了想吃飽,飽了慾望起,修為高了後,就是錢啊權啊什麼的,多多益善,哪怕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老太監看了一眼唐文民,見他點了點頭,身形猛然間挺立起來,竟也有幾分風采,身形更加阿娜。
他虛空踏步,緩緩向著祭臺行來,每走一步,氣勢便壯大幾分,才到場中間,己是半步古仙的氣息,著實驚人。
仙門四人也不猶豫,化光上前,祭出兇劍,腳踏罡步,白霧升起,把他圈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