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想到了。”
索錫揉了揉後背處,剛才的戰鬥中被變形者複製的自己用鐵燈臺擊中了後背,直到現在那裡還火辣辣的疼痛著。
“四個角色的個性始終沒有變化,但除了寫下日記的約翰以外,名字已經輪了好幾圈,這已經不是其他人一時興起更換名字能夠解釋得通的,最可能的結果是——那是不同的人。”
“而且約翰的記錄來看,他似乎根本沒發現那些夥伴已經不是曾經的那批人,就像是……被催眠,或說洗腦一樣。還有幾個問題擺在我們眼前,那些被替換掉的孩子到了哪裡,孤兒院又是因為什麼才將他們替換掉?”
霍奇心中已經生起好幾種猜測,無一例外都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託雷斯大人,我好像記得市長羅斯福……“
“你想得沒錯。”索錫說,“羅斯福·託雷斯,這是他的全名,而且我來之前問過薇娜那個傻姑娘,她告訴我這間孤兒院就是市長派人建立的。”
難怪!
霍奇忍不住在心中狂喊,難怪薩吉桑會那麼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羅斯福隱瞞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看來他所說的秘密很可能就與這名孤兒日記本上的內容有關,甚至於,或許薩吉桑也曾看見過這本日記!
“這裡一定發生過什麼!”
霍奇的眉眼越發凝重,像是要擠出一團墨汁:“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有。”
索錫很快回答道:“我在走廊盡頭發現一個通往地下的鐵門,但是那道門被鎖住了,而且那是孤兒院中唯一一扇上了鎖的門。”
“鎖住的門?”
霍奇猛地想起了什麼,趕緊翻出薩吉桑的那本日記。
“又一本日記冊?”索錫驚訝地看著他,“你從哪發現的?”
“不是孤兒院的東西,這是薩吉桑的日記,他在裡面寫到這個孤兒院裡隱藏著羅斯福犯下罪惡的痕跡,而且……有了!”
他將日記冊翻到末尾,在最後一百頁的紙張中凹陷處一個小糙,一柄佈滿了鐵鏽的鑰匙就放置在紙槽中。
“有這麼巧的事?”索錫不得不懷疑其中有詐。
“不奇怪,畢竟薩吉桑告訴我的是他找到了確實的證據,那麼很可能所有的秘密都在那扇門背後,既然如此,那麼鑰匙就應該在他手裡。”
“走吧!”他招呼著索錫帶自己前往那扇鐵門。
喀拉拉。
鐵門被拉開,門後的小房間空間不大,地面上有一個方向窟窿,地下漆黑一片,以火把照亮能看出一把梯子正搭在窟窿邊上。
走下去後的,兩人拿著火把將地下室牆壁上固定的松油火把一一點燃。
地下室終於有了光線,雖然相較於整體的黑暗仍然有些不起眼,卻已經能勉強分清楚地下室四周的情況。
兩人環視四周,身體漸漸變得僵硬。
霍奇本就是出身貴族的地下室,本以為那種連豬狗都不如的生活已經是能夠想象到的最惡劣情況。
但看到這裡時,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相比於這副場面,那個老兔子魔法師溫柔得就真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兔子。
到處都是孩子們的屍體,為了防止腐爛,屍體都被撒上了防腐的草木灰,但這仍然掩蓋不了眾多屍體的惡臭,看樣子這些死去的孩子應該都不超過十二歲,身體尚未發育開便被殘忍地殺害,身體的其餘部位都是完整的,唯獨頭頂被切開,大腦被分離出來,放在單獨的一邊存放,其中有的腦子已經被搗碎成漿液,意義、用途都是不明。
“人體試驗……”
霍奇倒嘶一口冷氣,心止不住地涼透下去,這哪裡是什麼孤兒院,根本就是為了將流浪的孤兒拿來做實驗的地獄!
“他瘋了嗎!”霍奇咬著牙,他本以為能夠讓自己動容的東西已經很少了,但在看見這樣的一幕後,怒火止不住地焚燒在腦髓,“他以為市長的身份就能做出這樣毫無人性的實驗?即便是對奴隸也不能進行人體實驗,這是公約,何況是作為自由人的孤兒!”
索錫沒有說話,表情也並未像霍奇這樣變得猙獰,不過他太陽穴處的青筋忽地暴起,一起一伏劇烈地顫動著。
獵魔人的確是由於變異的原因,感情比較淡薄,也沒什麼特別大的情緒起伏。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不會憤怒。
“看來薩吉桑是對的,這種人……該死。”
“我們現在?”索錫問道。
“去市政廳吧。”
霍奇長舒一口氣,握緊拳頭:“總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