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輕沒重,我可是傷員!”
霍奇不滿地抗議道:“況且至少有部分是替你和奧利弗承擔的傷痛,你應該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
“噢,是這樣嗎?我怎麼記得某人是自己不聽勸阻胡亂吃下一顆奇怪的珠子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鄧巴將他身上的繃帶解下來換上了更加乾淨的布條,蒙德瑞是相當出色的草藥醫師,可他擅長卻只是內脯的條理,至於外傷根本一竅不通,所以霍奇身上仍舊纏繞著在密林中鄧巴為他準備的布帶。
舊的布條上殘留著太多血液的凝塊以及感染的流膿,如果不將它換下的話很可能導致傷口處的迴圈感染,這對霍奇的身體癒合可不是什麼好事。
“何況你也確實該長長記性,在我看來疼痛就是幫助記憶的最佳手段。”
她用牙齒咬住布帶的末梢,雙手靈活地打了一個穩定的結釦。
“野蠻的思維,也不知道出身大貴族家庭的你是怎麼形成這樣的想法……”
“自學成才,順帶一提,實踐證明這很有效,我的哥哥們就是很好的例子。”
“好吧,我再也不會提那該死的綽號了,至少在你面前。”霍奇相當果斷地表示出自己的屈服。
“如果把最後一句去掉,那就再合適不過了。”鄧巴望著霍奇的雙眼,頗有些含情脈脈的敘述著:“留下來吧,霍奇,留在石頭堡。”
嗯?
話題轉得有些快,他還沒有做好合適的心理準備,況且這分明有些曖昧的情形又是怎麼回事,簡直像一場告白。
要不是對鄧巴的性格還算了解的話,他差點就把「我願意」這種標準應答詞給說出口。
“為什麼?”
“因為你的能力,與變異種對抗的能力。”鄧巴的目光熾熱,“石頭堡需要一切有能力的人。”
“即便是危險的人?說實話,鄧巴,雖然我自認為是個好人,不過當我的身份暴露出去之後,全大陸的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是危險份子”
“其中必然不包括我。”
鄧巴回答得很快,甚至開始揮舞起她的手臂,如同交響樂的指揮那樣揮動臂膀,“別以為我對你身份的猜測一丁點都沒有過,普通人會認為你是流浪的魔法師,但對於我而言根本不可能混淆,魔法師釋咒是需要「鍊金粉末」的,有的法師將粉末凝成晶塊鑲嵌在法杖或是吊墜上,也有直接以粉末狀使用的,並且在施法的過程中鍊金粉末會有明顯的消耗,這才是魔法師的施咒過程。顯然與你不符。那也同樣不是獵魔人的法印,索錫曾完整地告訴過我有關獵魔人的秘辛,而你沒有獵魔人的眼睛。剩下的答案就很明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做到的。”
“聽著,我不在意你的身份,無論如何,我能夠給你提供必要的庇護,你也不需要再躲躲藏藏。即便弗朗西斯(雷蒙德侯爵)回城,我也有把握說服他接受我的提案,這次出現的怪物就是一劑粘合,足以把敵對的雙方粘連在一起。”
鄧巴轉向他:“你只需要回答是否願意,剩餘的麻煩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霍奇歪著頭想了想,最終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不,我拒絕。”
“理由?”
“我有病。”
霍奇神色平靜,就像是在說著吃喝拉撒這樣普通的話題,“很嚴重的病,需要到某個地方找到朋友後才有可能被治癒。”
鄧巴是何等聰明的人,很快便聯想到在密林的那一幕。
“是那次你的體溫持續降低的症狀?”
“我明白了。”鄧巴吸了口氣,站起來,“我會為你的旅途提供些幫助,作為回報,希望在你的病症痊癒後,再認真地想想我今天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