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較為激進,且成功率渺茫,他現在擁有著一把餐刀,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把銀幣給那位學徒的理由,城堡中使用的餐刀並非後世那樣的齒狀,而是類似於水果刀那樣的小尖刀,鋒利程度尚可,他可以趁著麥卡錫召他去寢殿時藏著這把餐刀,等麥卡錫不注意時驟然發難,直接將他殺死,然後想盡一切辦法逃生,即便沒逃出去能換麥卡錫的命也不算虧。
可他沒有與魔法師交戰的經驗,無法預測麥卡錫面對此事的反應是否及時,且以麥卡錫的謹慎,會不會留出這個空當還得兩說,成功率太低,只能說算作保底搏命方案。
而另一種,則要穩妥許多,且能夠為他爭取十天以上的時間。
想到約莫著明天麥卡錫就有可能召自己前去,他終於下定決心,從房間的角落裡取出一瓶玻璃試劑,拔出瓶塞,用餐刀在左手背輕輕切上窄窄的一刀,滲出幾滴血珠,右手拿著玻璃試劑,將其中的液體傾倒在手背上。
微弱的麻痺感,和蚊蟲的叮咬差不了兩樣,可霍奇知道這種藥劑的效果遠沒有這樣簡單,他背靠著牆壁,狠狠地吸了兩口氣,緊咬著牙門,等待迎接接下來的劇痛。
……
次日。
麥卡錫少有地來實驗室裡巡視,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原因在於他迫切地期待今天夜裡那個俊美的男童倒在自己床榻的光景,如霍奇所料的那樣,今日便是麥卡錫為自己挑選的享受極品的日子。
他在實驗室裡逛了一圈,又逛了一圈,走到門口停下腳步,眉頭皺出數道痕跡,隨他同行的貝西立刻躬下了身子,他很清楚這意味著麥卡錫此時的心情十分糟糕。
“為什麼霍奇不在這裡。”麥卡錫煩躁地問道。
“大人,霍奇他……病了。”
“病了?什麼意思。”
貝西揣摩著措辭,小心謹慎地回答:“是這樣的,昨天霍奇就沒來實驗室,我們派人去房間看了一眼,發現他痛苦地倒在了床上,左手背出現了幾個碩大的膿瘡,且向外冒著黑灰色的膿液,我們請了醫師去診斷,發現是苦艾藥劑造成的侵染,應該是在前些天配置藥液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苦艾藥劑,大人您也知道這種試劑並不會立刻生效,所以當時沒人察覺。”
“醫師說這種侵染有一定程度的傳染性,即便是用最好的草藥治療,也需要至少十天的時間。”
“十天?”麥卡錫喘了口粗氣,面色陰沉,老實說這個訊息對於他簡直糟糕透了,他現在慾火極旺,卻被告知只能用那些用過的貨色湊合,或者自己打手槍解決,這種憋屈感對於他而言還是頭一次。
他在實驗室裡不斷地度著步,忽然停下。
“前幾天的實驗,是他自己去接觸的苦艾藥劑,還是你們給他分配的任務?”作為魔法師,麥卡錫也不是個蠢人,這件事情發生的太巧合,恰恰趕在這個時間段,他不由開始懷疑起霍奇,如果他是主動接觸苦艾藥劑來試圖逃脫自己的侍寢,那這個小男孩就留不得,即便他極喜歡霍奇的容貌,但他同樣不允許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存在自己的周圍。
貝西回答道:“是我的屬下給他們分配的任務,那幾天的配置裡剛好需要苦艾藥劑。”
麥卡錫點了點頭,這樣看來確實是場偶然的意外了,想到霍奇的容貌,他也確實挺捨不得將這完美的玩具就此毀去。
十天,便忍十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