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聽說父親年輕時的風流韻事,莎莉絲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不過貌似沒聽說除了母親還有哪個人帶過兵。
看到莎莉絲理所當然的表情,賽利亞倒是有點意外,但她沒有表現出來,繼續說,“她後來成為了第一位神後。”
莎莉絲隱約猜到賽利亞說的是什麼了,“
“你是說雷納斯?真有這個人?”
不能怪她質疑,畢竟除了第三神帝羅德爾命令史官在史書中加上了這個人,其它開國老臣都否認有這個人存在。
賽利亞重新關注起星空,自言自語,“果然。百年的詛咒你也沒能破解呀。”
然後重新面對莎莉絲,說,“你有拋棄一切的決心嗎,這個放棄一切是徹底的遺忘,徹底抹殺掉自己存在的痕跡,就像雷納斯,哪怕為第三神帝羅德爾生下一個孩子,還是被無情的遺忘了。”
接受到的資訊過於複雜,莎莉絲不知該如何反應,賽利亞也不催她,默默的注視著她表情的變化。
“為什麼?”緩過神來的莎莉絲問。
“第三神帝羅德爾知道的更清楚。”
“好吧,你不說不要緊,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都被遺忘的話,為什麼歷史會記載?”
沒有驚慌,沒有大義凜然的表情,只是用第三者的口吻討論一個好像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莎莉絲真是一個奇特的人,也許這次的結果會有所不同。拋開自己的思緒,賽利亞回答莎莉絲的問題,“只有最愛自己的那個人會永遠記住自己,而最愛雷納斯的是第三神帝羅德爾,他為了讓人不遺忘而用命令的形式讓雷納斯永遠的留在了人們心中。”
聽完,莎莉絲舒了口氣,“這樣就行了,有最愛自己的人記住就足夠了,我接受試練。”
“嗯,”賽利亞答應一聲,“確認好了的話,明天早上我會來通知你,在此之前,你任何時候都能反悔。”
莎莉絲輕鬆一笑,行了個禮,回屋去了。
賽利亞目送著莎莉絲的背影,表情矛盾,因為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莎莉絲,雷納斯後來對這個決定相當的後悔。
清晨的薄霧還沒有完全退去,莎莉絲在先知的帶領下來到一條隱蔽的小路,路很窄,僅容一個人透過,路很曲折,一眼望去,只能看見轉彎處的樹叢。
“這是試練之路,我們會在出口處等你,希望你平安出來。”先知不帶感情的說。
莎莉絲堅定的點點頭,抬步要走,卻被賽利亞叫住,“現在還有最後一次反悔機會。”
“不需要。”頭也不回,莎莉絲走進了小路。
明明太陽越來越高,可霧越來越大,沒多久能見度就不足一米。早料到不會簡單的莎莉絲並不意外,她一步一停,屏息凝神,儘可能的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悉悉索索——”
一陣奇異的聲音從遠而近,憑著莎莉絲敏銳的聽覺向相反的方向一躍,但她卻忘了這是一條過於狹窄的小路,身體重重的打在旁邊的樹幹上,強烈的反作用力把莎莉絲重新扔回地上,腹背的兩下重擊使她幾乎爬不起來。
“嗡”又是一聲輕響,她慌忙翻身滾向另一邊,一道綠光閃過,投入的虛無之中。
危機重重的小路讓莎莉絲不敢停留,趁著聲音消失的空隙,她快步前奔。
“砰”,忘了小路曲折的她再次撞在路邊的樹幹上,還好,有了前次的經驗,運足護身魂力的她並沒有受傷,但心情開始急躁,快速和安全現在竟然成了反義詞!
怎麼辦,既不知道路有多長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更不知道過了多久,難道這寶貴的幾天就在這小路中度過?不,絕不能這樣,絕不!深吸一口氣,重新穩定心神,環視四周,按照並不清晰的記憶選定前進的方向,又重新邁步向前。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小路的光線似乎亮了不少,莎莉絲抓緊時機,加快腳步的同時毫不放鬆警惕,總想發現這次的偷襲將出自哪個方向。“嗖”尖銳的破空聲振奮了莎莉絲每一個細胞,她輕鬆的一個彎腰,避過了直射她頭的襲擊物,再一個空翻躲過腿部的襲擊,就在她落地的瞬間,一條繩子般的東西無聲無息的纏住莎莉絲的腳腕,不等她掙扎,一個大力收縮就把她扯倒在地。
度過短暫的驚訝,她迅速開始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抽出腰間的短劍,瞄準那根“繩子”砍去。令人不解的,“繩子”彷彿有眼睛般,放棄莎莉絲的腳腕,收縮不見了。解放的莎莉絲毫不遲疑,繼續前進。
從最初的清風拂面,到後來的頂風前進,到現在的飛沙走石,不光是霧在變化,連風也不安分。莎莉絲艱難的前進著,在嗚嗚的風聲中,再好的耳力都毫無用處,一切只能憑藉原始的感覺。
連續的魂力運用是她的消耗極大,面對不知長度的小路,她魂力無法持續太久。防禦魔法太被動,而且消耗同樣很大,她只好放棄,等於全無防備的走在路上,肆虐的風沙打的她微微發疼。
突然,毫無預兆的,大風捲起的沙塵陡然加速,極快的砂塵如同出膛的子彈,毫不留情的打向莎莉絲。只是感到胸口一痛,鮮血緩緩流出,莎莉絲不可思議的看著傷口雖然有聽說過,當砂塵打到一定速度會成為殺人利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見。
就在愣神的瞬間,四道綠光閃過,是四條藤蔓,它們互動移動,向莎莉絲撲來。倉促應戰,莎莉絲只勉強避過它們第一次的衝擊,卻無法顧及地面的襲擊,尖銳的藤蔓如同一支鋒利的長矛,刺穿了莎莉絲的。
不等莎莉絲對這次受傷作任何的總結,藤蔓驟然反轉,把莎莉絲牢牢捆在一旁的樹幹上。鮮血從被穿透的血管裡噴射而出,莎莉絲暗叫不好,傷到大動脈了。無助的看著鮮血不斷流逝,視線也逐漸模糊,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結束?
涼爽的微風吹醒了莎莉絲混亂的頭腦,微涼的手拂過身上的傷口,奇蹟般地,傷口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什麼人?腦子裡報了警,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掙扎了半天,只能稍稍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