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是誰准許你們動用私刑的?!”付媽媽領著幾個婆子,急急忙忙地奔進柴房所在的院子,衝著正打板子的兩個婆子喊道。
“付媽媽?”正打南葉的那婆子愣了一下,率先停了手,緊接著,打香秀的那婆子也把板子放了下來。雖說她們的品級差不多,但付媽媽是衡清軒的人,明顯身份高了一些。
付媽媽上前一看,南葉已然昏迷不醒,香秀的情形也差不多,兩人的褲子上血跡斑斑,只怕是傷得不輕。
世子可是交代,千萬要保全她們兩人的,結果一晚上過去,就成了這樣,這可怎麼向世子交代?付媽媽著急上火,恨不得把這兩個婆子按在條凳上,也操起板子打一頓。
打南葉的那婆子走上前來,試探著問:“付媽媽,是世子遣你來的?”
付媽媽不答,只厲聲問她們二人:“你們是哪一處的?”
打南葉的婆子不想說,但這事兒可瞞不住,於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和她都是柴房的婆子,我叫金桂花,她叫關菊。”
此柴房非彼柴房,實際上就是行刑處,誰要打人板子,都得叫她們,說白了,就是打手。因此付媽媽又問:“是誰叫你們來的?據我說知,大夫人可沒下過這指令。”
金桂花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理直氣壯的開了口:“是西廚房的王管事派我們來的,說這兩名三等廚娘犯了錯,要好好管教。”
付媽媽一面聽她說話,一面指揮她帶來的婆子,把南葉和香秀抬回住處,稟明世子,延請郎中。她忙著這些,才冷笑著回金桂花的話:“王管事什麼時候管教手下人不行,非得在大夫人關押她們期間?這若是她們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壞了大夫人宅心仁厚的名聲?”
金桂花忙要解釋,付媽媽卻把手一揮:“甭跟我唧唧歪歪,有什麼話,直接跟大夫人說去!”
金桂花原本以為,付媽媽是打著世子的旗子來的,卻沒想到她一口一個大夫人,就讓她慌了神,忙把關菊一拉,道:“付媽媽,我們柴房的人,向來只是奉命行事,您若是要問話,該找王管事去。”
付媽媽斜她一眼,道:“你以為我不敢麼?”說著,叫了個婆子上前,道:“拿下她們兩個,再去通知西廚房的王管事,到大夫人跟前解釋清楚去!”
金桂花和關菊想著,王大梁既然敢幹這樣的事兒,肯定已經想好了萬全的說辭,因此雖然有點怕,卻也沒到慌張的程度,乖乖地跟著婆子走了。
這時候,看守柴房的婆子方才從門外進來,對付媽媽道:“我給您通風報信的事兒,您可別說出去,我惹不起他們。”
付媽媽掏出一塊銀子,塞給她道:“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今兒這事,多虧你了,不然南葉和香秀性命不保,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是大夫人太刻薄,要了她們的命。”
看來付媽媽今兒是鐵了心要拿大夫人說事兒,認真對付王大梁他們了,看守柴房的婆子人不傻,接了銀子,悄悄地退到了旁邊去。
付媽媽抬腳朝外走,一面走,一面問:“郎中到了沒?”
旁邊有婆子回話:“到了,世子得知此事,大發雷霆,門上不敢耽擱,快馬加鞭去的。”
世子果然生氣了,付媽媽心一沉,加快了腳步。
三等廚娘的住處,是個小小的四合院,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正房面闊三間,東西廂房也是一樣。付媽媽急匆匆地朝裡走,領路的婆子問道:“媽媽,您是先去瞧南葉,還是先去瞧香秀?”
付媽媽一愣:“怎麼,她們不住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