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三十分,三殿下卡魯斯公爵的求援信使來到勝利女神宮,當時宮門已經關閉,信使被禁衛軍攔了下來。
求援信使是三殿下的親信,外交官盧卡斯子爵,他充分發揮了職業特長,向禁衛軍長官聲淚俱下地描述黑薔薇別館正在發生的流血事件,並要求覲見陛下。
誰知禁衛軍長官絲毫不為所動,以陛下已就寢,任何重要事件請明早稟報為由,拒絕了求援信使的要求。盧卡斯子爵在勝利女神宮大門前放聲哭嚎,長跪不起。
同一時間,帝國檢察院第一、第二憲兵大隊完成集結。
霍亨索倫家族,加布里爾大公族弟,帝國監察次長亞當伯爵宣佈埃爾文將軍與城衛軍造反,親自率領這兩個憲兵大隊,兩千多人,向城衛軍指揮總署發起進攻。
憲兵們在第五大道與城衛軍第二作戰旅,第三戰鬥營遭遇,雙方爆發激烈衝突,第五大道被迅速點燃,化為一片火海,巨大的喊殺聲令附近數個街道的居民們緊閉房門,瑟瑟發抖。
憲兵大隊人數較少,且戰力不足,一時無法攻克城衛軍的防線,但卻極大地延緩了他們增援黑薔薇別館的腳步,間接緩解了主戰場上的壓力,使黑薔薇別館的戰況繼續焦灼。
晚上九點五十分,卡魯斯公爵的親信,米夏埃爾成功取得了內閣衛戍軍第二戰鬥營的指揮權,從第四大道出發,攻向城衛軍指揮總署。
埃爾文侯爵不得不將距離最近的城衛軍第三作戰旅,第一戰鬥營派去阻擊。匆匆趕到的第一戰鬥營還未進入預定位置,就被內閣衛戍軍打了個措手不及,節節敗退。
無奈之下,埃爾文乾脆將整個第三作戰旅都派了出去,打算先把內閣衛戍軍吃掉,然後在轉頭增援,第五大道。
然而,第三作戰旅剛剛派了出去,傳令兵又帶來了一個壞訊息——駐紮在城外的血月軍團出現異動,一個獨立作戰旅正在脫離駐地,向馬爾蒂斯全力趕來。
由於城衛軍抽調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導致城門守備十分空虛,已經無法阻止血月軍團的這個獨立作戰旅入城了。
聽到訊息的埃爾文將軍臉色瞬間數變,他很清楚,無論是檢察院的憲兵部隊也好,還是內閣衛戍軍也罷,都是些不入流的雜牌軍,戰力與城衛軍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可是血月軍團卻是帝國四大主力軍團之一,他們的戰鬥力絕對不是城衛軍這種地方守備部隊可以相比的,若是這個獨立作戰旅真的進了城,他的三個作戰旅甚至不夠對方塞牙縫。
亂軍之中,溫文爾雅的埃爾文將軍找到貝爾塔,氣急敗壞地怒吼道:“教會的增援呢,他們怎麼還不來?”
貝爾塔也知道事態嚴重,沒有再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她望了望星空,大致確定了一下時間,肯定地說道:“應該就快到了,你放心,聖十字軍團的戰力絕不會在血月軍團之下。”
面對貝爾塔蒼白的保證,埃爾文將軍感覺一陣心虛。然而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只能跟著貝爾塔,一條道走到黑了。
埃爾文將軍找來傳令官,下達了又一條軍令。
他將作為總預備隊的第二作戰旅全部派了出去,在馬爾蒂斯西門附近的貧民窟佈防,力圖倚靠複雜的地形,將血月軍團的獨立作戰旅阻擊至天亮。
傳令官聽到這條命令愣了足足十秒鐘,然後才一邊為第二作戰旅默哀,一邊傳達埃爾文將軍的軍令去了。
此時的馬爾蒂斯已經陷入一片混戰之中,赤紅的戰火映紅了半個夜空。雙方都在爭取時間,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天一亮他們就得面對腓特烈大帝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