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亂糟糟的聲音裡一個女聲顯的很突出:“呀,小子,長脾氣啦,敢跟大姐詐刺兒啦?”
聽到聲音祝小飛頭也沒回扔下牌說:“大家先玩兒著,我有點兒事兒。”
祝小飛被五妹拽著耳朵出去了,引來大家一陣鬨笑。
祝小飛走了沒人上場,黑子只好先替他玩兒著。
玩兒了幾把有一個紅臉兒的漢子說:“不玩兒了。”
黑子能看出來,這個漢子不是天生臉紅,他的臉是被鐵礦染紅的,鐵礦的紅色已經深入臉部的面板,無論怎麼洗都洗不掉。
漢子要走,另兩個人不高興的說:“走啥呀,再玩兒一會兒。”
“我沒錢了。”
一個男人當著很多人的面說沒錢是件很為難的事兒,既然他這麼說說明他真的到了窮困的地步,並不是身上帶著的錢輸完了,村裡人習慣輸完了回家去拿。
黑子掏出五六張十元的票子說:“拿著先玩兒,你走了大家就玩兒不成了。”
“我沒錢還你。”紅臉漢子不好意思的說。
黑子不知道他現在臉紅沒有,想從他的臉看出臉紅很難。
黑子笑笑說:“不用還,大家就圖玩兒個高興。”
再次摸起牌黑子說:“大哥是採礦的吧,這二年礦價長了,你們採礦應該很賺錢吧?”
紅臉兒漢子嘆口氣說:“礦價倒是漲啦,就是我的礦口不賺錢,還倒貼。”
幾個人一邊兒玩兒牌紅臉兒漢子一邊嘮叨,他的礦口是紅礦口,口兒不大,自己帶著幾個人下坑採礦,幾年下來也賺了三四十萬,沒想到年前礦口塌方,砸死一個砸傷兩個,這些年賺的錢都賠出去了,過年的時候受傷兩個人的家屬還在要錢,自己這些天被逼的實在是沒辦法了,來這裡玩兒兩把牌散散心吧,還輸了,現在連死的心都有。
玩兒牌的人一聽他訴苦都不說話了,只是悶著頭出牌,好像都怕和他粘上晦氣。
又玩兒了幾把紅臉兒漢子又輸了,他嘆口氣扔下牌說:“真TM的想喝耗子藥死了算了。”
黑子見提起了他的傷心事兒,急忙說:“大哥,沒有過不了的火焰山,怕什麼,男子漢就得有擔當,傷的咱想辦法賺錢給他治,別老是提死。”
黑子一邊兒玩兒牌一邊兒勸紅臉兒漢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祝小飛和五妹就站到了他的身後,聽了黑子的話五妹說:“黑子,要不你把他的口買下吧。”
紅臉兒漢子早就想買礦口,苦於沒人買,村裡人都知道,他的礦口砸死人,就算價錢便宜一些也不買,都嫌晦氣。
紅臉兒漢子聽了五妹的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順著五妹的話說:“黑子兄弟,要不你就把我們礦口買下吧,我便宜賣給你,我真的缺錢,兩個傷者的家屬都快把我家拆了。”
黑子聽了紅臉兒漢子的話有點兒動心,不過他現在根本就沒能力買,一個紅礦口少說也得十幾萬,他一下從哪兒弄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