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家住在鎮上,鎮上的房子分割槽裡房和職工宿舍兩個區域,職工宿舍八成是五十年代蓋的平房,房子很小,一間半房加起來也就是十五平米,只有八十年代蓋的幾處樓房還算過的去。
區裡房全是八十年代初期和中期修建的,一個小院兒,兩間平房,住起來比礦上放舒服多了。
沿著小路踏著積雪,黑子和祝小飛很快就來到區裡房的區域。
樑子家他們認識,樑子前些日子天天在黑子的賭場裡玩兒,黑子和樑子很熟,曾經來過他家,還一起喝過酒。
樑子家的院門象其他人家一樣,是那種鐵皮門,敲起來很響,兩人來到門口祝小飛用手掌使勁砸了兩下,風大,他怕屋裡人聽不見。
隨著砸門的聲音,院子裡傳來開家門的聲音,接著有人喊道:“誰呀?”
“是我,祝小飛,樑子的朋友。”祝小飛趴著門縫往裡看看大聲說,說完小聲對黑子說:“樑子他老婆。”
院子又傳來樑子老婆的聲音和腳步聲:“進來把,門沒插。”
樑子的老婆說門開著可是還是從家門口走到了院子門口,鐵門關的很緊,黑子使勁推了一下才推開。
迎面出現的是樑子老婆帶著憂慮和憤怒的面孔,黑子感到奇怪,問道:“嫂子,怎麼啦?”
樑子老婆見過兩次黑子和祝小飛,見是他們不高興的問道:“你們也是要債的?”
黑子笑了笑說:“嫂子,你想哪兒了,樑子從來都不借貸,我們來是有其他事兒。”
樑子老婆嘆口氣說:“哎,先進來吧,嫁給這麼個討吃鬼,倒黴死啦。”
聽樑子老婆的口氣不對,祝小飛問道:“嫂子,出什麼事兒啦。”
樑子老婆看看屋裡,黑子和祝小飛也看向屋裡,從玻璃窗子看進去,屋裡有好幾個人,玻璃窗子有兩塊爛了,零時擋著塑膠布,看不清屋裡的人是誰。
樑子老婆指指屋裡說:“賭場要債的,家裡的錢都讓他輸完了,這不又借了高利貸,這群人來了兩次了。”
黑子和祝夏飛知道來的不是時候,人家在要債,樑子又是自己的朋友,一面是同行一面是朋友,他們兩個夾在中間不好說話。
黑子想走,樑子老婆說:“進來吧,你們幫樑子說說,讓他們寬限幾天,過幾天我們一定能還上的。”
樑子老婆這麼說,兩人不好意思走了,只好硬著頭皮進了屋。
屋裡除了樑子還有五個小夥子,黑子一看這五個人樂了,初中的時候被黑子他們揍過兩次的大背頭也在裡面。
大背頭回頭看了一眼就又看向樑子,沒認出黑子和祝小飛,他的注意力都在樑子身上。
其他人都不認識黑子和祝小飛,見他們進來也沒把他們當回事兒。
“樑子,你到底還不還,給個話?”大背頭坐在一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晃著問道。
祝小飛推了黑子一下衝著大背頭向黑子努了努嘴,黑子微微一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