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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因為陸澤簡還沒醒,我沒辦法只得再跑一趟菜市場買菜做飯,不過這次倒是很稀奇,在豬肉攤上遇到了紅小梅的媽媽紅泉。
“大哥,這豬血咋賣啊?”
“你全要的話十五塊錢拿走吧。”殺豬佬嘴裡叼著一根兒煙,忙著照顧其他客人也就隨便應付了一下紅泉,手裡提著大砍刀,咚咚咚地砍著木板上的豬肉。
“那成,我買了。”紅泉很利索的掏出十五塊錢拍在桌上。
“喲,這不紅姐嗎?”
紅泉剛滿心歡喜地提著一袋兒豬血往回趕,卻中途被一個滿臉兇相的男人攔住了。
“孫、孫哥……”紅泉似乎很忌憚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男人穿著一件破舊的黃色花襯衫,棕黑色的西褲洗的發白,黑色的皮鞋看上去也穿了好長時候了,都脫了皮。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的手夾包,眼戴墨鏡。身後還跟了一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小跟班兒,黑衣黑褲長得乾瘦。
最惹人注意的就是他那用髮膠打的直髮亮的大背頭和右臉顴骨上赫然醒目的疤痕,那氣質那打扮那標配,要是腰間在別一個八零年代的BB機,那就是妥妥的社會大哥大了!
被稱作孫哥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指了指紅泉手裡的豬血:“又為女兒買豬血呢.?”
紅泉點頭哈腰:“哎是。這沒辦法嘛,孩子愛吃。”
孫哥點點頭:“嗯……既然今天紅姐這麼有閒檔兒為女而做飯,不如我也上門蹭一頓,借吃飯的空檔兒正好算一算咱們之間的賬……”
“孫、孫哥……要不您再寬限我幾天吧,我真的是手頭緊,這錢我一時半會兒還不了。”
孫哥壞笑地看著紅泉,也不管眾目睽睽竟對紅泉都起手腳來,那一隻噁心的大手摩挲著紅泉光滑的臉蛋兒:“哎呀呀,紅姐當真是別有風情,風韻猶存。這小梅爸得多有福氣啊,竟能娶到你這麼漂亮的老婆。你說小梅爸咋就不開竅兒呢,家有嬌妻嫌不夠,還在外面搞豔遇,這不玩兒出事兒來了吧,丟下你和小梅母子二人孤苦無依。”
“這後來你又嫁給一個姓黃的,可叫我給瞪的呀,咋就便宜了老東西。索性那老王八蛋也不是個好鳥,瞧瞧你這些年,憔悴了好多。得虧那老東西也死了,不然可就糟蹋你了。”
紅泉躲開孫哥不安分的手腳:“孫哥,我兩任老公都死了好些年了,咱們就別提這事兒了。”
“啊哈哈哈,好,咱不提。”
頓了頓男人又說道:“不過紅姐,咱們這賬還是得算清楚,不能因為你和我之間的交情你就可以欠錢不還,你是知道的,我頭上還有二老等著這筆錢餬口兒呢。”
“孫哥,這樣,你再給我兩天,後天、後天我一定還錢,我眼下實在沒有辦法湊那麼多錢還給你,求求你了。”
“這不行啊,我等得起,可頭上二老等不起。其實……還錢嘛不一定要東拼西湊,你可以用自己來還……”說著,孫哥流氓地湊近紅泉,鼻子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的香氣,手更加不安分起來。
紅泉大驚,條件反射的大叫:“啊啊啊!別碰我!”
激動之間一下子把孫哥推摔在地上。
跟在孫哥身後的小跟班一看自己老大被人推到在地,不服氣地說道:“臭婆娘,孫哥玩兒你是看得起你,你別不識好歹!”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想這一摔,孫哥乾脆躺地上不起來了。
媽呀,還訛上了!
“紅姐,我這身子骨可不好,你這一推搞不好給我摔出啥毛病來,要今兒你不給我個說法,咱們只能局子裡見了。”
“你要什麼說法?”
“很簡單啊,要麼現在還錢,要麼從了我。”
紅泉咬牙:“想要逼我就範,你休想!”
孫哥無賴地說道:“話既然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咱只能請派出所的人處理咯。”
小跟班兒這時插話:“臭婆娘,我哥局子裡有關係,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紅泉慌了:“孫哥,別!”
孫哥壞笑,將手機收了起來:“怎麼?你可有想清楚了?”
紅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
看到這裡我抓緊速度把最後一枚瓜子兒磕完,然後拍拍手走出去。
“我說最近這狗吠得咋這歡,尋思著可是有發情的野狗在叫春,今兒一看啊,原來是有流氓混混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良家婦女呢!這掀妖風的本事可是一浪一浪兒的,事兒小還好,要鬧大了,就不知道這局子裡是不是真有關係可以幫你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