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簡重重撥出一口氣:“安安,接下來我的話很可能會冒犯到你,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向你確認一下。”
我攤攤手:“我無所謂啊,有話直說沒什麼冒不冒犯的。你想確認什麼?”
陸澤簡似乎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他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
!!!
“什麼?!”
陸澤簡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我聽此,又氣又覺得好笑,但之前我已經把話說在了前頭,答應他無所謂冒不冒犯,不會生氣的,現在我只得壓制住心中的怒火:“你什麼意思?”
“安安,我覺得……你很有必要檢查一下自己問題。畢竟精神類的疾病,如果拖嚴重了會不可逆的。”
“所以呢?所以現在我應該去一趟精神病院,接受冶療,免得到時候徹底變成一個精神病人,然後拖累你?”
陸澤簡有口難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不覺得你會拖累我,也並不會因為這個而嫌棄你。“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讓自己冷靜。
誰都可以說我許安安是精神病,但他陸澤簡不行。
被自己喜歡的人當做精神病,換誰能開心?!
“陸澤簡,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到底信不信我?不,我應該換句話來問,我和紅小梅,你到底更願意相信誰?”
我承認自己是有些偏激了,但我真的很生氣很難過,因為他在問這句話的前提是,他願意相信紅小梅不是殺人兇手,也不願意相信我不是精神病。
陸澤簡垂下頭,這個問題他似乎很難做出抉擇,所以乾脆逃避選擇,不正面回答:“你還小,以後的路很長,在走完這段人生之路的前提是你必須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安安,聽我的話,一會兒天亮咱們就出發去醫院,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全心全意地照顧你。”
呵呵。
也就說你還是選擇了紅小梅。
我從前往後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和他說話:“不必了,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犯不著你這麼上心。”
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咱們也就沒有必要糾纏在一起了。”
陸澤簡抬頭看著我:“安安……”
我完全不顧他是怎麼想的,風風火火地衝進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離開他,在我沒有完全陷入對他的喜歡裡之前,逃離他!
這種情緒被他人掌握的滋味太TM難受了。
腦海裡回憶起以前和師父的一段對話:
“沒有人可以完全相信,也沒有可以完全相信你的人,人世間的種種糾纏,終逃不過一個命字。”
“師父,若遇此,可有解?”
“世人皆知解除誤會的最好辦法是溝通,可他們誤會解除了之後心裡仍會耿耿於懷,你可知為何?”
“為何?”
“因為,情。”
“情?”
“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終,一笑而泯。一個情字,包含了世間重重萬物之本質,可很多恨的源頭,卻是因情而起。”
“那如果我被別人不信任,我該怎麼辦?”
師父只是淡淡一笑:“安兒,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