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尉炎賢原本一副勝券在握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因為你太過於自負了。”有幽幽的聲音從尉炎賢的身後傳來,尉炎賢想要努力的轉頭看過去,可惜,他全身的原力能量此時如同瀉了閘門的水庫般,洶湧的朝著天地之中散溢而去。
身為尊者級別他,到現在還能堅持著沒有立即死去已經算是一種小小的奇蹟了。
躺在沙嶺泥沙血坑之中的老人緩慢地站起,在他的傷口處周圍,無數的原力在不斷的修復著他自己受傷的傷口。
老王頭終是從尉炎賢的身後走了出來,他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彷彿身上沾惹著晦氣的事物般,毫不客氣的衝著苦苦支撐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尉炎賢說道:“只允許你背後偷襲人,就不允許別人背後突襲你了?”
“你就不要這麼死要面子的強撐下去了,這樣不累啊,好好的在這最後的時光返照之中,想想你自己以前的過錯吧,下輩子投胎不要再做尉氏的人了。”老王頭的這番說教只聽得尉炎賢幹瞪著眼睛。
“你……”
“咳咳,你自負的以為這是本大爺的算計,其實本大爺也沒有多少的算計,只是在這最後的一戰之中,本大爺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賭,很抱歉,我贏了所以活著下來了,而你卻輸了只能死去。”
“哎,天意啊,當年我尉氏欠你的,現在終是還清了結了,罷了罷了。”
隨後尉炎賢的整個人慢慢的徹底放鬆下來,“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老夫這一生一百六七載,不復天地不復尉氏,死又何妨?哈哈……”
隨即他的整個冰冷身體撲倒在漫漫的沙嶺沙泥上,原本還想要多加嘲諷幾句的老王頭也不由的憋了憋嘴巴。
“到死了還這麼的文縐縐的,真是讓老頭子感到哆嗦。”
“咳咳……謝謝你了。”老人看著老王頭感謝道。
“客氣啥啊,你要是死了,我怎麼還有沙酒喝呢?”老王頭打趣起來。
周圍整個沙嶺南域原本遮天蔽日的雲層漸漸的消散開來,雨水也隨之漸漸的消停,有一抹微弱的陽光斜斜的傾撒落下,剛好照射在尉炎賢冰冷的身體上,彷彿給他鍍上一層分外迷人的粉金。
斯人已逝,強者安息。
天地也都在為逝去的強者而感到悲鳴嘆息,人生如此,何嘗不是一種最好的結局?
尊者,總歸有尊者自身的尊嚴與信念,每個人所堅持行走的道路不同,這也是每個尊者之所以能夠成為尊者的必要條件。
“哎,塵歸塵,土歸土,一切生死,皆當定數。”老人靜靜的看著尉炎賢的屍體,輕輕的唸叨著。
“我說,張老頭,要不咱們看看這傢伙身上有沒有好的東西?說不定能夠像從葉毒魔那裡找到些好寶貝出來呢?”老王頭使勁的教唆著。
當時也是正巧,他倆一起探查整個德安族群被滅族的情況,正好碰到了重傷狀態之下的葉毒魔,兩人幾番施計之下最終悄無聲息的殺死了葉毒魔,從而得到了很多葉毒魔身上有用的寶貴物品。
如今看到聲名赫赫的豫東尉氏尉炎賢的屍體,老王頭自然想要更多的順點“東西”出來。
“算了吧,雖然他跟我有深仇大恨,如今人已經死去了,總歸得讓他死得體面點吧。”老人強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阻止著老王頭做出什麼的不當舉動出來。
“哎,為了殺死這個傢伙,你讓老頭子我整天呆在養殖區域中的重疊空間節點之內,搞得老頭子我像只烏龜一樣的蜷縮忍受著,怎麼說老頭子我也是名堂堂正正的尊者啊!”
“你還真的以為尊者滿大街都是啊!要不是老頭子我比較貪嘴,酒癮犯了,我至於這麼忙前忙後的啊?再說了,那個臭小子現在把我王氏的一些看家本領都學會了,我到現在還沒有收他學費呢!真是虧本的買賣啊,不划算不划算!”老王頭不滿的抱怨著。
老人無奈的輕輕搖頭,誰能想像得到,尊者耍起性子來,比一般的頑童劣徒都要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