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德安城池,遍地都是激戰過後殘留下的斷牆殘垣,更多忙碌的德安戰士與守衛者忙於處理接下來的修復工作與守備工作,很多人的眼神裡還餘留著剛才激戰中的恐怖陰影。
大批無家可歸的德安戰士們默默地趕向緊急疏散安全中心地帶,在那裡,更多奔騰的車輛搭載著還沒有撤離的德安族人做著最後的撤離工作。
很多事情都在按照著戰時緊急作戰部署規劃執行著。
德宇的神情凝重,被他緊緊攙扶著的大祀祭的臉上也看不出多餘的顏色。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德安高層會做出戰後緊急撤離的命令,更多的德安戰士只是仍然忠心耿耿的執行著。
在距離德安城池一大段距離的西北方向,連綿不斷的低矮沙嶺與稀疏雜亂的灌木叢林構建出一幅荒野的寂寥空曠圖畫。
在靠近一座稍微地勢高大平坦點的山頭處,一艘破舊的機械作戰飛艇不幸地橫躺在沙嶺凹凸不平的沙地上,在飛艇的右舷後方,一大塊被極光粒子槍炮轟炸出來的窟窿怒張著恐怖的傷口,彷彿在無聲中訴說著當時空戰的激烈與兇險。
距離機械作戰飛艇稍遠地帶的後方,一艘制式歸屬於雲峰趙氏的機械飛艇墜落於此,在滾滾濃煙之中,想必趙氏飛艇中的戰士能夠存活下來的機率已經是微乎其微的了。
此時的德路全身的防護服破碎不堪,在他粗壯的手臂處,被一圈急救繃帶包紮著剛才打鬥中受傷的傷口。
“真晦氣,沒想到那艘破飛艇中還有那麼幾個命硬的傢伙,搞得自己又掛彩了。”德路無奈的望著眼前這艘被緊急迫降的大傢伙,眼裡的擔心之色明顯之極。
在他與德周等幾名護衛者共同駕駛著機械飛艇飛離出德安城池的時候,就在一路上經歷了大大小小的幾次伏擊與追捕。好在德路等人的駕駛技術過硬,左突右闖中突破了雲峰戰士的包圍線陣,不過在剛才的飛行中他們再次遭遇了雲峰戰士機械作戰飛艇的阻擊,雖然成功的擊落了對面的追蹤飛艇,但他們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跟隨而來的幾名德安後勤人員已經開始在附近偵查地勢,尋找有利的躲藏地點與逃生路徑,隨後他們將要帶領這批德安的新生希望穿越這片範圍寬廣的沙嶺地帶,前往還有段距離的緊急避難救護場所。
前途的未知與對德安城池中何種戰鬥的擔憂,令德路的心情並不輕鬆。
德路默默地注視著遠方緩緩攀升的血月,自從他們踏足到這片寂寥的沙嶺區域,就跟整個德安城池裡的聯絡中心斷了聯絡,更多的擔憂讓德路的神經一直都處在緊繃的狀態,他輕輕地拿起一支隨身帶來的煙點上,看著向著自己這邊快速跑過來的德寧與虎牙兒,重新恢復成堅強穩重的狀態。
也許明天還會出現新的危機,但今夜他將要履行一名男人的使命,教會自己心愛的“侄子”更多生存的本事,也許他在未來的某一天裡將會用的到的。
黃昏,一輪鮮紅的血月悄悄的懸浮在漆黑壯闊的東方天際上,與血月遙遙相對的是西邊那輪還未沉落的金色夕陽,它是如此的和煦安詳,哺育著整個太陽系裡的億萬生靈。
寂靜無聲的德安城池裡,原本近乎兩萬多的德安族群人員中只剩下幾千的留守戰士,在被德安戰士包圍的水洩不通的德安族長會議室內,族長德宇與大祀祭德勇等幾位還存活著的長老們紛紛陷入到震驚的場景中。
此時的族長會議室內,地面上散落著細碎著的骨骸殘渣與無用槍支武器。妖異的男子安靜的閉目盤膝端坐在族長座椅上,在他的身上,越來越兇猛的氣勢匯聚出來,距離他幾丈之遙的幾名憤怒長老們,有好幾次衝動中想要上去擊斃這名妖異的男子,都被大祀祭狠狠地阻攔下來。
不多時,男子的身體微微地晃動,他睜開緊閉的雙眼,嘲諷不解道:“到底是你們的運氣好、膽子太小呢,還是老夫的些許佈置出現了紕漏錯誤?”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大祀祭德勇上前恭敬的回覆道:“尊敬的大人,只是小的運氣比較好點,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等這幫無知的族人。”
男子冰冷麻木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波動,他輕輕地點頭說著:“不錯不錯,沒想到這麼個落後偏僻的地方竟然還生活著你們這樣的德安族群,想來你們也是知道了你們的結局了,是要讓老夫親自動手呢,還是你們自己動手呢?”
“老不死的,你別欺人太甚,殺害我族這麼多的長老戰士,你想讓我們自殺?還我兄弟的命來……”一旁一名脾氣暴躁的德安長老看著滿地的屍骨殘骸,終是沒有忍住性子衝動暴怒的咆哮道。
他的話語還沒完,只見男子猛力地從族長座椅上奔襲下來,快速地移動並想要繞過面前的德宇與德勇,狠狠地一指指向這名德安長老。
一直默默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的族長德宇,在這危機之下悍然出手,只是當他同時與這男子觸碰之時,彷彿被一頭兇猛的巨獸頂撞突襲,身不由己的被撞飛到後方。
半空中無情的拋灑出一道刺眼的血線。
大祀祭德勇神情凝重地猛力踏步向前,吃力中硬生生的捱上這一指,隨即整個人被衝擊下退後幾步,一口黑血從他的嘴角中噴灑出來。
而那名剛才還脾氣暴躁的長老已將被男子隨意地打斷接招的雙手,整個脖子被他捏在手中,“真是不自量力的蠢豬。”
“住手!”還沒緩過勁頭的大祀祭德勇焦急地勸阻者。
只是他的話語顯然並沒有讓男子妥協接受,他隨手拋棄掉手中已經失去體溫的屍體,冷冷地打量這在場中的每個德安戰士,“愚蠢的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而你們就是愚蠢的代名詞,呵呵,螻蟻般的垂死掙扎吧。”
從地上爬起的德宇看著已經成為屍體的那名德安長老,憤怒地衝著眼前的妖異男子罵道:“你到底是誰?雲峰趙氏的榮耀長老?你這樣哪裡有一名強者的尊嚴?”
“雲峰趙氏?這種低階勢力還不配讓老夫知道。只是老夫已經很久沒有出來活動了,知道我的名號的人也就只剩下那幾個老不死的了,倒是你們這個所謂的‘德安族’讓老夫很好奇,你們的族群中肯定出現過見過世面的人物吧,要不然怎麼知道血枯蠱這種奇珍異寶?要怪就怪你們現在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
“原本我是打算簡單地留在這邊養養傷,不過現在的計劃被你們給破壞了,這也是你們自己自找的,怨不得老夫,老夫這也是自保而已。”
“血枯蠱?怎麼可能?”族長德宇聽到男子的話後,呆立了片刻,他不死心的追問著:“這不可能的,血枯蠱已經全部滅絕了,即使智慧技術培養出來的那些品種也都是些殘次廢品,這沙嶺西域裡是壓根沒有,除非你去了天陰深淵?這……這怎麼可能?”
“呵呵,你認為不可能那只是你覺得,井底之蛙怎麼會明白這個宇宙的浩渺與波瀾壯闊?”男子輕蔑地繼續說著。
“我不管你們現在到底知道什麼。反正今天整個德安族群必須從沙嶺西域當中除名。嘿嘿,你們那些偷偷撤離的德安人員,現在應該已經都死得差不多了,不要想著瞞天過海,至少我在這地方跺跺腳地乾點事情,還是有很多的門閥世家願意乞求替我跑腿效力的。”
“你!……”大祀祭德勇的神情猙獰恐怖,可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加的冰冷無力。
“大祀祭您沒事吧?”
“大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