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是醉了,可這般認真模樣,顯然不是君天瀾隨意弄個答案就能糊弄過去的。
君天瀾仔細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道:“欽原會鳧水,你也會。”
沈妙言甩了甩小腦袋,再度盯向他的鳳眸:“若,若他與我,都不會呢?你先救誰?!”
君天瀾失笑。
這幾日的鬱卒,似乎都因為他的小丫頭這一場醉問,而煙消雲散。
他欺身,將她輕輕壓在被褥上,嗓音低沉性感:“憑我的功夫,把你們兩個都毫髮無損地救上岸,算不得難事。”
沈妙言眨了眨水瑩瑩的琉璃眼,顫巍巍伸出一根手指,“若,若只許救一個……”
她小嘴微張,紅豔豔的唇瓣咧開,露出幾粒潔白整齊的貝齒。
君天瀾視線下移,落在那飽滿的唇瓣與光潔貝齒上,暗紅鳳眸不由深沉些許。
醉酒後的沈妙言,渾然不覺男人漸漸熾熱的視線,只難受地在他身下扭動著小身子,試圖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她嘴裡,還不停哼哼著:“你到底,到底救誰啊……難道我不配得到你的相救嗎?”
說著,見掙脫不開,於是抱住一角錦被,嗚嗚咽咽地啼哭起來:“大水把我纏住了,嗚嗚嗚……”
君天瀾小腹中升騰起的慾望,因她這孩子氣的哭鬧,逐漸消弭無蹤。
他盤膝坐到拔步床內,伸手放下帳幔,把她抱到自己懷裡,宛如哄孩子一般輕哄,“沒有大水纏著你。”
“有的……”沈妙言哭得厲害極了,“我被壓在水底下,好孤單好孤單,嗚嗚嗚……”
君天瀾俯首吻了吻她的面頰,“睡吧,等睡醒了,就沒有大水纏著你了。”
沈妙言醉得厲害,小嘴裡又胡亂說了些什麼話,才緊緊揪著他的衣襟,含淚睡去。
男人撩開帳幔,搖了搖垂在帳外的銀鈴。
立即有侍女進來,恭敬地福身。
那侍女正要請安,男人豎起一根食指在薄唇前,輕聲道:“去煮一碗醒酒湯,多放些冰糖。”
侍女福了福身,立即輕手輕腳地退下。
君天瀾重又放下帳幔,摟緊了懷中的姑娘。
帶著薄繭的指腹,細細摩挲過她白嫩豔麗的面頰。
他低頭,帶著憐惜,緩慢吻去她眼睫上掛著的淚珠子。
翌日。
沈妙言醒來時,只覺頭疼欲裂。
昨晚的事兒,她已記不大清,只隱約想起自己半夜時起來鬧騰,君天瀾給她灌了碗醒酒湯,然後就又沉沉睡了去。
她使勁兒揉揉腦袋,在房中侍立良久的侍女笑吟吟端來熱水,“夫人醒了,快洗把臉。”
待到梳洗罷,謝陶興沖沖過來,“妙妙!咱們去樓下用早膳吧?樓裡的豆腐皮兒包子可好吃啦,我昨晚吃了三個呢!”
沈妙言來了興致,忙挽住她的手,同她一道下樓。
兩人是貴客,自然是在雅座裡用膳。
沈妙言望著雕花木桌上的豆腐皮兒包子、栗子粉羹、玫瑰牛乳酥、肉酥餅兒等等特色小吃,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正要開動時,軟軟匆匆跑進來:“沈姑娘,皇上叫你馬上下樓呢!說是顧相病重,要帶你去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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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和大叔小時候相逢的事兒,不知道安插在哪裡合適,所以放在了謝昭的番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