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雞毛隨處亂舞,見證著這一場荒唐。
此時,幾個萌包子還在前往這裡的跋涉途中。
鰩鰩走累了,停住步子雙手叉腰,“哎呀,這裡究竟是哪裡呀!”
四周是黑黢黢的樹林,被雪掩埋的小路蜿蜒向前,也不知究竟要延伸到什麼地方去。
不知何時跟過來的雪糰子和小灰,綠幽幽的狼眼警惕地往四周瞅,彷彿保護小主人似的,一前一後把幾個萌寶護著。
花思慕提著燈盞,君念語湊過去,沉穩地展開手中地圖。
仔細研究之後,他指著其中一處道:“棉城在京城以南,乘坐馬車大約要行一天一夜的路程。咱們徒步走了大半日,距離棉城約莫還有五分之四的距離。”
“哇,還有那麼遠!”花思慕驚歎。
“不妨事,咱們明日一早就能走到這個小鎮。鎮上有馬車的,到時候坐馬車,很快就會抵達棉城。”
君念語認真分析。
“可是,”花思慕撓撓頭,“大雪把道路都給掩埋了,天又黑,咱們怎麼知道哪裡是南邊兒呢?萬一走錯方向就糟糕了。”
君念語不過七歲,雖能看得懂地圖,卻也不會實際辨別方向。
他抿緊小嘴,對著地圖發起愁來。
花思慕望向鰩鰩,鰩鰩急忙擺手,“我,我也不會認方向的……”
他又望向魏千金,小胖姑娘抱著麵餅正啃得歡實,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會辨方向的主兒。
沒辦法,他只好望向魏化雨。
魏化雨捻著細辮子上的珠子,找了塊樹冠不那麼濃密的地方,仰頭望向夜空。
夜幕沉沉,還在飄零著細雪,根本看不見日月星辰。
花思慕嫌棄道:“聽說魏國多荒漠,你們應該是很擅長辨別方向的吧?你咋連這個都不會!”
魏化雨捻了捻小金珠,繼而從容取下腰間掛著的彎刀。
花思慕默了默,“我說,我不過是隨口說了你兩句,你還不至於要殺人滅口吧?”
魏化雨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找了棵比碗口稍粗些的大樹,抬起彎刀揮向樹杆。
他刀法好,運著一點內力,這麼一刀砍下去,大樹應聲而倒。
他把彎刀收進皮鞘裡,淡淡道:“拿燈籠來。”
幾個萌寶湊過去,花思慕將燈火往樹樁上一照,魏化雨指尖點著樹樁截面,“看見沒有?”
魏千金吞下餅子,滿臉好奇:“看見啥?裡面藏著吃的咩?”
“是年輪。”魏化雨小臉淡然,“這棵樹有十年了,你看它的年輪圈,靠我這邊的要寬一些,對面的則窄一點。證明我這邊常常陽光充足,是南方。”
“哇!”鰩鰩小嘴張得圓圓,“太子哥哥好厲害!”
“這是常識。”魏化雨挑眉而笑,掃了眼臉紅的花思慕,牽起鰩鰩,朝南方而去。
花思慕吃了癟,不情不願地跟上他們。
幾個萌寶找到棉城時,已是第二日黃昏了。
鰩鰩踏在青石板街上,琥珀色水眸裡滿是歡喜:“這座小城,給人的感覺真好……”
魏化雨給她和魏千金各買了根糖葫蘆,又問那賣糖葫蘆的人,這附近最近幾日可有來什麼外人,長得好看的那種夫妻。
君天瀾和沈妙言幫棉城除害的義事,早已傳遍整座小城,因此那小販滿臉興奮,忙道有的有的,仔仔細細給魏化雨指了路,生怕他不明白,還給他畫了簡單的小地圖。
他把地圖遞給魏化雨,笑得親切淳樸:“你們是那對夫妻的孩子吧?這糖葫蘆的錢就別付了,沒得給我家婆娘知道,得罵我忘恩負義!”
魏化雨笑了笑,道了聲多謝,按照他指的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