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陵園回到宮中,楚華年也已經回來了,還派了人傳喚沈妙言去御書房。
沈妙言去見他,卻見他面色頗有些難看。
她以為大約是中午在承恩寺裡,她把他打暈了的緣故,誰知卻並非如此。
楚華年把手中的短箋扔到她腳邊,“你自己看!”
沈妙言彎腰撿起,一目十行地掃過,原是西南那邊,連澈敗給了花容戰。
她笑了笑,“勝敗乃兵家常事,楚皇如此氣怒做什麼?須知打仗這種事,向來是急不得的。”
楚華年冷聲:“被侵略的不是你的國土,你當然看得開!沈妙言,若是沈連澈贏不了花容戰、解不了楚國危局,朕絕不會再為你的子民提供糧食!”
沈妙言在心中嘆息一聲,暗道這人居然把自己國家的危急存亡,全指望在別人身上,這皇帝真是白當了!
然而她面上卻仍是笑吟吟的模樣,“若是楚皇不放心,不若朕陪你御駕親征?”
楚華年眯了眯眼睛,“御駕親征?”
沈妙言眉眼彎彎,“楚皇可是不敢?”
“哼,這天底下就沒有朕不敢的事!”楚華年冷言,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她臉上掃過,暗道如此也好,等他挾持沈妙言到了西南,那沈連澈絕不敢給他耍滑頭。
兩人又商量了會兒,算是敲定了御駕親征之事,於是各自回宮。
三日後,沈妙言果然如約,與楚華年共赴西南。
他們行了半個多月,沈妙言細細觀察西南環境,但見這裡氣候溼潤溫和,越往南,人煙越發稀少,而未開墾的荒地也越多,十分適宜人居住。
眾人抵達連澈紮營的地方,楚華年身著明黃盔甲,觀賞過軍隊操練,見大魏的軍隊格外雄壯勇武,眼中不覺流露出濃濃的貪慾。
若這支軍隊,真的是他楚華年的,那就好了……
他的目光又掃視過領頭的連澈,他身姿修長、面容俊美,一手長刀使得出神入化,實在是一員難得的猛將。
他靜靜觀望著,心中起了不少心思。
是夜,月華如霜。
接風宴上,楚華年拉著連澈與他稱兄道弟,言語間收他為己用之意,十分明顯。
直到酒席散了,他才抬手示意帳中伺候的人都退下去,只單單留下了連澈。
他意味深長的目光從連澈臉上一掃而過,輕輕拍了拍巴掌。
一名身姿窈窕的美人,立即嫋嫋娜娜從屏風後步出,在燈火下嬌羞萬分地朝連澈行了個萬福禮。
連澈把玩著酒盞,餘光掃過去,只見她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容貌和沈妙言竟有五分相似。
連眉宇間那股子純真,也十分相近。
楚華年觀察著他的神色,臉上那溫文爾雅的笑容更深了些,“聽聞將軍明日與花容戰有一場惡戰,今夜,朕就賜這姑娘好好伺候你,也好讓你明兒更有精神。”
這女子,是他前些時日,命手下從民間蒐羅來的。
原想留著自己用,也好解解饞,不過如今既然能發揮更大的作用,那不如就讓她發揮更大的作用。
連澈從那姑娘身上收回目光,淡笑道:“楚皇從剛剛就試圖收買本將軍,只是你想用一個女人來換大魏五萬雄兵,這買賣,是否太划算了些?”
“將軍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盤。”楚華年大笑,“既如此,朕再許諾你,你若能為楚國解了危機,朕把沈妙言賜給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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