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個小嘍囉立即答道:“回可汗,正是顧相爺呢!”
“嗝……大半夜的,他到謝府做什麼?”他揉著肚子,沒把這事兒放心上,繼續往謝府走。
可汗府還要修葺佈置,因此這段時間,他與謝昭是先住在謝府裡的。
及至回到謝府,經由冷風吹了一路,他的酒也醒了小半。
他打發了那兩個小嘍囉離開,自個兒推開門,笑嘻嘻地跨進門檻:“昭兒美人,本汗來寵幸你了……”
房中,還殘留著愛事過後的荼蘼味。
拓跋烈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不由定睛仔細望了眼房中擺設,但見的確是白日自己來過的閨房。
他皺起眉頭,隱約聽見屏風後傳來水聲。
他拎著酒瓶奔到屏風後,這裡點著兩盞琉璃燈,清晰可見謝昭泡在浴桶中,在看見他時,嬌俏小臉上的表情由歡喜霎時轉為錯愕。
而她白皙的鎖骨上,還殘留著點點紅斑。
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房中寂靜了幾瞬。
下一刻,拓跋烈睚眥欲裂,手背上青筋暴起,猛地撲向浴桶:“賤人!你和他果然有苟且!”
他揚起手中酒瓶,毫不猶豫砸向謝昭的腦袋!
謝昭尖叫一聲,急忙狼狽躲開!
拓跋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並不復昔日年少時的敏捷,竟一頭栽進了浴桶中!
謝昭望著他在水中掙扎,美眸中蓄著淚,雙手拿過掛在衣架上的衣物,飛快給自己裹上。
她正要拔腿往外面跑,跑出去兩步,又忽然頓住。
只要拓跋烈活著,她就是名義上的草原王妃。
只要他死了……
只要他死了……
原本可憐柔弱的美眸,霎時被狠絕取代。
她轉過身,盯著那個在浴桶中掙扎的酒色男人,赤著腳,一步一步,緩慢靠近。
雖然他平時待她還不錯,可他身邊從不只有她一個女人。
而顧欽原,卻定然能為她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雖然他是草原可汗,然而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的他,不過是無權無勢的酒鬼。
可顧欽原,卻是鎬京城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年輕丞相。
杏眸中迸發出毒辣……
她猛地按住掙扎的拓跋烈,將他往水裡逼!
“嗚……”拓跋烈掙扎得厲害,“賤人,你敢弒殺本汗,你瘋了?!”
謝昭俯身逼近他,在琉璃燈火中笑得燦爛豔麗:“可汗,你不是說你愛我,願意為我去死嗎?”
“如今只要你死了,我就能重新過上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日子,所以你還在掙扎什麼呢?!”
“賤人!你這個賤人!”
拓跋烈拼盡全力掙扎,只可惜他喝了太多的酒,渾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