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蓄了多年的情感,在這一夜從他心口湧出,無法抑制,無法逆轉。
他喜歡她,他愛她!
他恨不能為她去死,他恨不能把她揉進他的骨血裡!
沈妙言陡然驚醒,看見面前瘋狂的那張臉,瞬時酒醒了一半!
她急忙伸手去推他:“連澈,你瘋了是不是?!你下去,你下去!沈連澈!”
可連澈的雙手就猶如最牢固的鐵鉗,任她如何推都紋絲不動。
她惱極了,不顧一切地咬住他的手臂。
血液從她的唇齒間.溢位,連澈痛地“嘶”了一聲,忽而惡狠狠將她翻了個面,抬膝重重抵在她的膝蓋窩上,讓她保持跪伏的姿勢。
他又單手從背後握住她的兩隻纖細手腕舉起,迫使她前傾著,上身與臀部凹成了可怕的弧度。
另一隻手繞到她的脖頸前,狠狠掐住她的面頰,使得她不得不高高仰起頭。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說話之間,隱隱透出狠戾的酒氣:“姐姐,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連澈,你瘋了是不是?!”沈妙言勃然大怒,深蹙著一雙黛眉,“你若敢再進一步,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
“什麼弟弟,誰要做你的弟弟了?!”連澈桃花眼中的戾氣越發濃烈,俯身湊到她的耳畔,聲音發狠,“自始至終,我想做的,都是你的男人!沈妙言,你這身子,君天瀾用得,君舒影用得,為何偏我就用不得?!”
沈妙言又惱又恨,“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與君舒影之間清清白白,你——”
她頓住話頭,暗道同他解釋這些做什麼,總歸她與誰睡過,與他有什麼關係!
她使勁兒掙扎起來,兩人相鬥間,直接把整張梨花木床榻給打得七零八落!
外面的拂衣等人聽見動靜趕進來,正好看見她們主子,一腳把昭雍王爺給踹出老遠!
連澈撞翻了牙雕屏風,吐出一口血沫子,俊臉黑沉如水,艱難地站起身,深深凝了眼沈妙言,繼而轉身踉踉蹌蹌地跑了。
沈妙言喘著粗氣,恨恨道:“把褥子搬到軟榻上。”
幾名侍女對視一眼,不敢多問,只得照做。
而隨著魏國軍隊用金簪計大敗拓跋烈,先一步前往草原腹地的張祁雲,已經攜帶禮品,繞過拓跋烈的駐軍,找到了阿獅蘭。
他乘坐青皮馬車,從車簾中望去,只見古羌部落的漢子們,皆都面色發黃,偶爾經過的馬兒,也不復昔日膘肥體壯,可見是許久不曾吃飽過。
他找到最大的一頂帳篷,攏著寬袖下了馬車,笑眯眯拉過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孩子,“去,告訴你們部落的族長,大魏使臣求見。”
那小孩兒沒見過世面,驚恐地望著這個異族打扮的年輕男子,嘴裡嘰裡呱啦用草原語說了一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