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此次南境之行,或許能做個內應什麼的,幫表哥定下南境江山,誰知道卻是自己把自己送進了君天瀾的嘴裡。
她越想越氣,想到什麼,忽然坐直了身子,“當初我與表哥大婚,連澈曾帶我去找你,你在船上說過的話,可還記得?”
君天瀾垂眸,“不記得了。”
沈妙言氣極反笑,“好,那我說與你聽。‘七年中,與她在一起的快樂,遠遠大於我所承受的痛苦。可我此生最後悔的事,就是遇見她。若無她,便無心。我何須忍受這種患得患失的痛苦?帶她回魏長歌身邊吧。她說世上再無沈妙言,那麼世上,同樣再無君天瀾。朕,是大周天子。’”
她竟是一字不落地背了下來。
無數個午夜夢迴的夜晚,她都會回到那艘船上,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聽他一遍遍說這番話。
直到這些傷人的字句深入骨髓,無法消弭。
她忽然伸手掐住君天瀾的下頜,迫使他望向她:“君天瀾,你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話,你忘了嗎?如今這般對我,又是為了什麼?”
君天瀾直勾勾盯著她,半晌後,定定開口:“未曾說過。你記錯了。”
沈妙言手指倏然掐緊,“君天瀾!”
果然,人至賤則無敵!
君天瀾握住她的手迫著她鬆開,那弧線完美的下頜上已然現出幾個紅色月牙形掐痕。
他摸了摸掐痕,薄唇輕勾,“朕看那魏長歌也沒有多喜歡你,否則,又怎會放心你孤身來到南境虎穴?妙妙若是願意,不如同朕一道回大周。朕的皇后之位,如今還是空著的。”
“做夢!”
沈妙言掙開他的手,正要發怒離去,君天瀾又把她拉了回來,大掌攬住她的腰肢,不由分說地把她打橫抱起,往屏風後走去:“熱水已經備好,朕伺候妙妙洗浴。”
“君天瀾!你瘋了!”沈妙言如同一尾拋上岸的魚般,在他懷中拼命掙扎,修剪精緻的指甲從他臉上劃過,留下幾道長長的血紅劃痕。
然而男人未為所動,抱著她走到屏風後,伸手就去扯她的衣裳。
“你別碰我!我自己來!”她緊緊捂住衣領退後幾步,驚恐地盯著他。
君天瀾不在意地在不遠處軟榻上坐了,一雙鳳眸只定定落在她身上。
“你……你出去!”沈妙言攥緊了衣領,“我……我是鎮南王妃!你休得無禮!”
說著,還刻意挺直了腰桿。
君天瀾只覺好笑,“沈嘉,你覺得鎮南王妃的身份,能逼得朕退步?須知,便是魏成陽親自站在這裡與朕說話,也是不夠分量的。”
沈妙言恨恨瞪了他一眼,“是你不要我的,如今又腆著臉湊上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不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