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虛——君焰,威冷的面龐上忽然噙起一點微笑,“僅憑這點,就斷定我是賢王?”
“慕情館地下有四通八達的地道,皇宮也有。而這些地道,都與大周皇陵中的賢王墓相連。我聽四哥說,賢王墓中藏著無數盔甲與兵器,想來,無論是秘道還是盔甲武器,都是你在為逼宮做準備。”
沈妙言頓了頓,唇角的弧度透出些諷刺意味,“只可惜,你的所有算計,都被四哥識破,直接佔用了你的秘道與兵器。”
君焰轉向馳騁戰場的君天瀾,“他很不錯,若無奸細出賣,此時坐在大周皇宮裡的,就不是君烈那個小人了。”
沈妙言此趟本是為了找君千弒,可此時碰到君焰,忍不住多嘴了幾句,“說起來,即便大長公主扶持君烈上位,她也終究是你的親姑姑,你怎麼能殺她?”
“親姑姑?”君焰品著這個詞,眼中笑意更濃,“按照你的說法,我是她的親侄兒,那麼當年她又為何一門心思置我於死地?!樂陽,大周皇族,絕無親情可言。”
沈妙言不知該說什麼,按道理她應該手刃這個男人為大長公主報仇,可事到臨頭,她卻一點兒動手的欲.望都沒有。
眾生皆苦。
“君千弒在哪兒?”她又問了句。
“你覺得,以他的性子,他會去哪兒?”君焰反問。
沈妙言默了下,轉身往城樓下走。
剛走出幾步,想起什麼,又輕聲道:“四哥前些天收到洛陽的來信,顧皇后身體似乎不大好。”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君焰的目光仍舊落在戰場上,可雙眼,卻逐漸迷離起來。
沈妙言騎上掠影,一路朝芳菲園疾馳而去。
一望無際的牡丹花田中,到處都是屍體。
許是受了鮮血的滋潤,那些牡丹開得越發妖嬈豔麗。
沈妙言遠遠看見花田的高臺樓閣上,那個少年身著沾血的盔甲,手持一柄重尺,冷冷睥睨著圍在樓下計程車兵。
“這裡也打起來了?”她喃喃自語,很快回過神,策馬朝樓閣疾馳而去,“君千弒!”
隔得太遠,她的聲音湮沒在風中。
她眼睜睜看著少年從樓閣上一躍而下,無數士兵向他舉起手中長槍,他單腳點在槍尖上,重尺被揮舞得赫赫生風,將距離最近的幾名士兵打得頭破血流。
“都住手!”
沈妙言尖叫出聲,可惜那些殺紅眼的人,誰都不肯聽她的話。
君千弒以一敵百,一雙鳳眸血紅血紅,身上盔甲都爛了,殷紅的血液汨汨滲出,卻仍然不肯放棄地廝殺。
他的威武與冷厲叫圍攻他計程車兵心生忌憚,然而不知是誰在其中高聲呼喚:“太子有令,得厲王首級者,賞金萬兩!兄弟們,衝啊!”
一聲吶喊,士氣大振。
沈妙言眼睜睜看著無數刀刃砍向君千弒,終於無法忍耐,策馬向前,圓月彎刀出鞘,徑直收割起人命。
她殺出一條血路,把手伸給君千弒,“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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