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沈妙言沒好氣,懶得搭理他,轉身就去尋下懸崖的路。
魏長歌跨下馬,提著馬鞭走到她跟前,“你在找什麼?”
“與你何干?”沈妙言不喜這個看起來頗為輕佻的男人,主動與他拉開距離。
許是察覺到主人的心情,兩匹狼立即齜牙咧嘴地攔在魏長歌跟前,不准他靠近沈妙言。
魏長歌勾起唇角,長鞭在空中挽了個響亮的鞭花,兩匹狼往後退了幾步,綠幽幽的雙眸盯緊了他,彷彿隨時準備把他吞吃入腹。
魏長歌瞟了眼沈妙言的背影,整個人化作殘影掠過雪糰子和小灰,雙手背在身後,低頭湊到沈妙言耳畔,“本王問你,在找什麼?”
沈妙言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偏頭望向他,卻驚覺這男人放大的臉就在眼前!
她緊忙朝後退了幾步,誰知那懸崖邊的泥石頗為鬆散,她一趔趄,徑直跌向懸崖下方!
魏長歌瞳眸驟縮,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跟著躍了下去。
風從耳畔呼嘯而過,修長的手臂攬住沈妙言的纖腰,他幾乎是以一種義無反顧的姿態,把她緊緊抱在懷中,一手緊緊護住她的後腦勺,一手禁錮著她的腰,在墜落下幾十米後,沿著漸緩的山坡滾了下去。
兩人從沙石中滾過,一路滾進懸崖下的矮灌木叢。
魏長歌始終護著懷中的少女,直到躺在地上,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什麼。
他並非多情之人,即便是對自己的親表妹,也沒有任何眷戀。
可是對懷中這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少女,卻意外地有一種親近感。
不止是性情相投那麼簡單,更像是一種……
原始而天生的親近。
就好像,沈妙言才是他的親表妹。
沈妙言趴在他身上,儘管一路摔下來時都被他護著,可後背卻還是疼得要命。
許是剛剛滾下來時,腳踝撞到石頭上了,腳踝處更是疼得厲害。
她勉強從魏長歌身上爬起,誰知剛站起來,腳踝一扭,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痛得齜牙咧嘴,急忙重又蹲下。
魏長歌拍拍衣裳站起身,“嘖,腳扭了?真是不小心。”
沈妙言抬頭瞪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害的?!我一遇見你就沒好事!”
她說著,扳著手指頭數落起來,“第一次碰見你,大冬天的我掉進了河裡。第二次碰見你,沈青青想要毀掉我的容貌。今天碰見你,我從懸崖上摔了下來……”
她嘴角微抽,魏長歌這廝還真是衰神附體啊!
魏長歌咳嗽了聲,掩飾掉尷尬,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舉目四望,這裡荒僻得很,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在她面前蹲下來,“上來。”
“你揹我回去?”沈妙言挑眉。
“嗯!”
此時並不是顧忌男女之防的時候,更何況君天瀾這些年也沒怎麼教過沈妙言讀《女戒》、《女德》,於是少女小心翼翼趴到他後背上,“你知道回去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