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氣息越發陰冷,他抬高音量,冷聲道:“我問你,誰讓你去求人的!”
沈妙言面頰漲得通紅,雙眼蒙了層霧水,只咬唇不語。
君天瀾惱她這副沒出息樣,放開她,語帶嚴厲:“站好!”
沈妙言雙手攥著裙襬,委委屈屈地站在他面前,卻如同軟腳蝦般歪歪扭扭沒個站相。
君天瀾盯著她,一字一頓:“我有讓你去求人嗎?”
沈妙言慢吞吞地搖頭。
“站直了,說話!”男人陡然提高音量。
沈妙言朝天翻了個白眼,如今討論這些有什麼用,他被關在這裡,難道她能狠得下心,什麼都不做,就在外面吃吃喝喝?
君天瀾更怒,從窗臺上抽了把褪漆的戒尺,“啪”地一下,打在她的手背上:“站好!在宮裡待了那麼多天,嬤嬤就是這般教你站姿的?!”
白嫩的手背上立即現出一道紅痕,沈妙言痛得捂住手背,含淚吼道:“你幹嘛兇我?你以為我願意求人?我費了那麼大力氣,我是為了誰呀?!”
這世上,誰願意低聲下氣去求別人,不過是生活所迫罷了。
若不能屈,那便再無伸的可能。
能屈能伸,不是他曾教她的為人之道嗎?
君天瀾掃了眼那道紅痕,又怒又心疼:“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以為了你去求別人,卻不容許你為了我,放下身段去求人。”
沈妙言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實在想不通這個男人都混到這個地步了,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娶薛寶璋,難道不是他最好的選擇嗎?
她抬袖擦了擦眼淚,低聲道:“我願意為了你在外面拼盡全力,也願意為了你在外人面前捨棄所謂的尊嚴。因為我覺得,在你這裡,你會給我尊重,會給我尊嚴。可是,這一次……”
並沒有。
我費盡心機,得到的不是理解與心疼,而是不由分說地一戒尺……
小姑娘擦乾眼淚,眼睛裡都是倔強,“我已經答應薛寶璋,讓你娶她了。若當初你不曾救我,現在早已娶了她吧?她才貌雙全,配你正合適。而我什麼都不會,連做出的努力,在你眼裡也一文不值,換來的不過是一戒尺……”
她越說越委屈,君天瀾面色陰沉,卻並沒有哄她的意思,只冷聲道:“是你不信我。”
不信他的能力,不信他的話,只自作主張地行事,自以為是在對他好,卻不知將他推到別的女人身邊,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沈妙言哭得有些累,啞聲道:“反正在你眼裡,你說什麼都是對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這話,頗有些心灰意冷在裡面。
――
生活就是這樣,譬如父母,譬如師長,譬如愛人,他們覺得是在為你好,但你覺得並不是。有時候你覺得你在為別人著想,但別人並不覺得。
阿狸說,我喜歡香蕉,可是你卻給了我一車蘋果,然後你說你被自己感動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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