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應著,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他。
他的面色仍舊冷峻威嚴,周身氣勢凜貴,舉止之間都是天家皇子才具備的優雅與從容,卻又透出生人勿進的疏離與冷漠。
這樣的君天瀾令人生畏,可沈妙言卻想起他昨夜在帳中的熱情。
他在她身邊坐下,聲音淡淡:“臉怎麼這樣紅?”
說著,給她夾了塊紅燒肉。
沈妙言抿了抿小嘴,不敢多看他,只盯著盤子裡那塊紅燒肉:“可能……胭脂抹多了吧。”
男人並未深究,只是淡然地用膳,姿態是一貫的優雅驕矜。
沈妙言小口小口抿著米飯,臉紅得能滴血。
吃了會兒,她瞅向他淡漠的側臉,突然很有將紅燒肉扣到他腦袋上的衝動。
這男人怎麼回事,上了床與下了床完全是兩個人……
她在鬱悶中用完了這頓飯。
午膳過後,沈妙言照例要午睡。
君天瀾坐在寢屋的軟榻上,正翻閱李斯年送來的公文。
她隔著帳幔看他,這貨昨夜生龍活虎,今天起得跟平常一樣早,到現在處理公文也仍舊不累……
他的身子,是鐵打的嗎?
看著看著,她終於有些受不住,疲倦得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房中的私語聲吵醒的。
她閉著眼睛,聽見夜凜的聲音:“夜涼那邊,已經探查清楚,蕭陽將那名小倌兒養在了東郊外的別莊裡,她自己藉著養病為由,也住進了別莊。派去的探子說,事情已經成了,兩人感情極好,即便是白日……”
他沒再往下說。
君天瀾盯著手中公文,聲音淡漠:“派人畫張別莊的地圖,給謝容景送過去。就說,本王約他去那兒狩獵。”
“是。”
夜凜拱手,立即去辦。
沈妙言坐起來,撩開帳幔,輕聲道:“四哥做得這樣直接,就不怕謝容景查到是你派人誘惑的蕭陽?”
君天瀾眸光清冷:“這是本王對謝家示好的禮物,他該感謝本王才是。”
沈妙言不大明白男人們的想法,見他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便也不再擔憂。
……
此時,謝容景站在臨街的酒樓上,手持一張地圖,目光卻沒有任何焦距地落在窗外的車水馬龍上。
君懷瑾一身男裝,坐在他身後桌案旁喝酒,大大咧咧道:“皇兄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讓你去那座別莊,你去就是,肯定會有收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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