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端了拂衣送來的米飯與菜餚,再度往衡蕪院去。
許是君天瀾吩咐過,這次夜凜沒有攔她,直接挑起簾子,讓她進去了。
她跨進門檻,左轉後穿過珠簾,只見君天瀾坐在窗邊的書案前,正快速地寫著什麼。
她將飯菜放到軟榻的矮几上,“四哥,你不吃飯嗎?”
君天瀾起身,面色有些倦怠地朝這邊走,心不在焉地在軟榻上坐了,一邊想事情,一邊吃飯。
沈妙言見他光吃米飯,便給他夾了菜,聲音透著嬌氣:“飯都不好好吃了,你在想什麼呀?”
君天瀾抬頭看見是她,笑了笑,問道:“你吃過了?”
“嗯。四哥,你在煩惱什麼?”
君天瀾吃了幾口飯,淡淡道:“你也知今年旱災嚴重,大旱之年,最易引發蝗災。如今南方那邊八百里加急傳來訊息,揚州附近的水田爆發出大規模蝗災。蝗蟲所經之處,莊稼地皆都被毀於一旦。”
沈妙言想起下午看見的那隻蝗蟲,不由咋舌:“這可如何是好?”
君天瀾又用了些米飯,鳳眸深邃:“南方人心不定,楚雲間有意南下,親自治理這場蝗災。”
“他……能治理得好嗎?”沈妙言抱著茶盞。
君天瀾放下飯碗,“南邊不僅有天災,還有人禍。南方自古富庶,地方官僚士子皆是南人,結黨營私十分嚴重。我想,他這次去,不僅僅是想治理蝗災,還想要收服南方計程車子們。”
“他身邊,的確缺少有才有謀的心腹……”沈妙言想著,眼睛忽然一亮,“那他走了,四哥是不是就被留下來看守京城?”
君天瀾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哪裡有這麼好的事?被他留下來代理朝政的人是溫閣老,我要隨他一同去南方。”
“我從沒有去過南方……”沈妙言鼓了鼓腮幫子,眼巴巴地望著君天瀾,“四哥能帶我一塊兒去嗎?”
正說著,拂衣進來伺候君天瀾漱口淨手,又有丫鬟們進來清理矮几。
等房中都收拾乾淨了,君天瀾靠坐在軟榻上,薄唇噙著淡笑:“要看妙妙的表現。”
沈妙言跳下軟榻,爬上他的大腿,認真道:“那我親你一口,你帶我去看看外面是什麼樣的,好不好?”
“只是親一口?”君天瀾有些不滿。
“那,親兩口?”沈妙言試探著,見他仍舊不為所動,不由繼續道,“三口?四口?五口?”
見君天瀾仍舊沒表情,她想起什麼,不禁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臉蛋嬌羞地紅了:“四哥太壞了,居然想對我做那種事!”
君天瀾滿頭黑線,抬起這小姑娘圓潤的下巴,無奈道:“你這小腦袋,成日裡在想什麼?你我還未成婚,我怎會要求你做那種事!”
沈妙言頗有些尷尬,翻了個白眼給自己找臺階下:“那你想要怎樣嘛?”
君天瀾仔細想了想,認真道:“想要每天都被妙妙親一下。”
沈妙言禁不住笑了,使勁兒點了點頭,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彆扭道:“那……從今天開始算起嗎?”
她是很願意親君天瀾的,因為君天瀾長得好。
君天瀾笑了笑,似是期待。
幽靜的書房中,沈妙言垂下眼簾,嬌羞地親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