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英格蘭姆慢慢的朝著皇室寢居走去。
“皇子殿下”一箇中年女侍向英格蘭姆行禮。
英格蘭姆對她點點頭開口道:“皇后在寢居嗎?”
“是的皇子殿下,請隨我來。”侍女側身指引英格蘭姆,快步走在前面領路。
英格蘭姆抬腳慢慢跟上,走入寢居,很快便看到坐在寢居涼臺上泡著茶的皇后桑德拉。
一臉溫柔的皇后桑德拉聽到聲響,回頭看了過來笑著開口:“是英格蘭姆啊,今天怎麼會來寢居呢?是有什麼事情又要來求你的父王嗎?”
“母后,許久沒來,特意帶來了洛普修斯的海中巨鯨香料,這可是非常十分稀有的香料。”英格蘭姆從懷裡面取出了一個精緻的金屬盒子,獻寶的給皇后桑德拉遞了過去。
皇后桑德拉微笑的接過盒子,輕輕的開啟,是一盒粉末狀的香料,取到跟前,輕輕的扇了幾下,是一股非常好聞的淡淡香味。
她將盒子蓋上,輕輕放到桌子上,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幾分,紅唇輕輕張開,微微歪了一下頭,笑吟吟的看著英格蘭姆。
英格蘭姆被母親這麼一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連忙走到皇后桑德拉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副聽訓的模樣。
皇后桑德拉笑著瞪了他一眼:“說吧,是什麼事情呢?平白無故,你可不會來寢居,還帶來了禮物。”
“是瑪麗亞。”英格蘭姆收了收笑臉。
“你妹妹?她怎麼了?”皇后桑德拉奇怪的問。
“她最近幾天,每天都拿著一枚金幣不離手。”英格蘭姆說道。
“金幣?”皇后桑德拉有點疑惑。
英格蘭姆緩緩繼續說:“金幣的主人是明天要審判的騎士波比利斯·羅得。”
皇后桑德拉聽完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君恩帝國中心審判場裡。
波比利斯身心疲憊的跪在審判臺上,全身都是汗水,眼眶迷濛,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楚了,整整跪了兩天兩夜的他,全身無力。
此時的波比利斯除了疲憊以外更多的是口渴,還有飢餓,兩天沒喝水的他,已經口渴得要命,他現在只想有隨便什麼液體都好,讓他大口大口的灌進嘴裡,嚥下肚子,他已經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暈厥過去,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始終還清醒著。
波比利斯很想抬頭看看天空,但卻抬不起頭,脖子已經沒有多少知覺,也不覺得疼痛,昨天還能感覺到的痠痛感,此刻已經感覺不到。他這兩天裡想了許多許多,也明白和領悟了許多,曾經的無知和狂妄讓他很羞愧,羞愧的不敢抬起頭;曾經的驕傲與自得,讓他很是後悔,後悔荒廢了許多時間而不曾繼續前進;曾經的膽怯畏懼裹足不前,讓他忘記掉了那些英勇而上的勇敢。
審判場,一道人影緩緩走向波比利斯,是他父親,國會議員懷爾德。
懷爾德拿著一個水囊,慢慢的走向審判臺,步伐緩慢而堅定,他看著石臺上的波比利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也沒有理會審判場周圍的許多視線。
平日,因為帝國國會事物繁多,在家時間很少的懷爾德跟自己的長子波比利斯並不親近,或者說懷爾德跟自己的孩子們都不親近。這次波比利斯的騎士審判,讓他第一次擔心自己的這個長子,擔心他將承受的無比苦難。
走到審判臺下,懷爾德抬頭看著被鐐銬緊鎖的波比利斯,心裡閃過一絲不忍。波比利斯的嘴唇已經完全乾裂,臉色慘白,披頭散髮,雙眼半閉,沒有任何表情,全身溼透。
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懷爾德繼續走到石臺後面,沿著臺階慢慢的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