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對轟中,張寒頭下腳上,忽而怒目圓睜,手中的千本櫻竟是承受不住這恐怖的對轟之力,一寸寸爆炸成了櫻花,散落天地!
怎麼可能?
卍解疊加假面狀態,再疊加白帝劍的三倍攻擊加成,竟然硬憾不動這該死的陣法?!
這困龍闕怎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一瞬間,張寒腦海裡掠過了無數個念頭,卻都被他一一排除。彷彿一道閃電劃破心海,悚然一驚,終於回憶起了什麼。
再看那一個個凌空飛舞的神秘符文,仿若無數只洪荒巨獸,仰天長嘯,又如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修羅,低低嘶嚎,聲聲索命!
光幕中,此刻鬼王早已在白帝劍與伏龍鼎的對轟中震退了數十米,遠遠望著那旋轉飄舞的神秘符文,不禁心下暗駭,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自己竟然失去了對伏龍鼎的掌控!
換句話說,與張寒對轟的根本就不是他!
自家的法寶,卻不受自己控制……如此,就算是贏了張寒,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知什麼時候,烏雲散去,陽光灑落肩頭,愜意的暖風無聲拂過,彷彿是在撫慰這棵飽受摧殘的巨樹。
“呼、呼、呼……”
張寒落在距離伏龍鼎不遠處,微微弓著腰,劇烈的喘息著。額頭上的汗水如雨點一般滑落下來,打溼了髮梢,微微有些麻癢。
方才那一擊,身體硬生生的承受了白帝劍龐大的靈力倒灌入體,以及與伏龍鼎對轟的恐怖反震之力,饒是他肉身強橫,靈體極為凝實,也被震得渾身發麻,就連雙臂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當初在流波山上,自己能一擊摧毀光幕,是因為田靈兒拔掉了其中一枚紅色鐵錐,導致陣法大亂,這才僥倖成功的。
如今面對鬼王與門人合力操持的完整版陣法,再加上封印在伏龍鼎中的修羅暗中發力,導致白帝劍也未能將之破去。
遠處,被震飛的眾人再次飛了回來,不過距離場中足足有數百米之遙,遠遠觀望著,不敢再接近。
盛名之下無虛士!雖說沒能一擊破掉伏龍鼎,但是無論正道還是魔道,沒有人再敢小覷於他!
只從那恐怖的威勢中,便能感覺出來,張寒的實力妥妥的太清境以上,比起他們高出了至少一個次元!
暖暖的陽光穿過光幕,落在鬼王身上,然而他不僅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反而如墜冰窟。只見他呆呆的望著頭頂懸浮的伏龍鼎,面上又驚又怒,極為複雜。
不會有錯的,剛才那一瞬間,我對此寶的控制權,生生被人給奪走了!
是誰?除了我,還有誰可以操控這伏龍鼎?
一想到某種駭人的可能性,饒是鬼王城府極深,心思難測,也不禁掀起了滔天駭浪,惶惶不安……
一時間,無論是外面的張寒,還是內裡的鬼王,竟都陷入了沉默中。圍觀眾人俱都不明所以,但仍自壓抑著呼吸,場中的氣氛極為肅穆,幾乎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