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略略頓了頓,接著道,“清晨,我準備上山,路過草廟村的時候,見這兩個孩子睡在松樹下,便將他們搖醒,想討杯水喝,然而卻看到了……哎!”
說到最後,張寒輕輕嘆息了一聲。
道玄隨即又問了張小凡兩人,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不禁心下一沉。
隨後又問了宋大仁一句,得到的答案卻是,草廟村二百四十七口,除了兩個小孩和一個已經瘋了的王二叔以外,全部遭劫。
張小凡兩人聞言,恍若遭到晴天霹靂一般,再次昏了過去。
看著兩個可憐的孩子,眾人紛紛嘆息著。
道玄真人略微沉吟了一番,開口道,“這件事情疑點甚多,短時間內恐怕查不出詳情,況草廟村就在青雲山腳下,村民一向民風質樸醇厚,與山上多有往來。”
道玄微微頓了頓,掃視著眾位首座一眼,“對於這兩個遺孤,我們也不能置之不理,眾位師弟以為如何?”
眾人心裡暗自腹誹,你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還問我如何?左右不過是收歸門下而已,偌大的青雲門,也不怕多兩雙筷子!
眾人的目光在張小凡和林驚羽身上掃來掃去,最終,俱都落在了林驚羽身上,呼吸慢慢急促了許多,好一塊璞玉!
至於張寒同學,這種帶藝投師的傢伙,根本入不得一眾首座法眼。
張寒一臉鬱悶的站在原地,眼瞅著一眾首座唇槍舌棒的搶奪林驚羽,眼瞅著蒼松面露喜色,將林驚羽收歸麾下,眼瞅著大竹峰首座田不易氣憤的捲起張小凡,離開了玉清殿。
納尼?我呢?我怎麼辦?這節奏不對啊!
直到林驚羽的搶奪落下帷幕,首座們或是仰望頭頂,或是閉目沉思,沒有一個人理會尷尬的張寒。
道玄暗歎一聲,開口道,“我來問你,你可曾習得別派道法?”
“我只練過一些家傳武藝,用作強身健體,不曾習得別派道法。”
見道玄臉上猶猶豫豫,張寒心知,再不爭取的話,絕對沒機會入青雲門了,急忙抱拳道,“真人,我因仰慕青雲門仙法,為求長生之道,不遠數萬裡而來,一路變賣家產,充作盤纏,方至此地。可憐一片拳拳之心,真人若不收我,恐怕就只能乞討著回家了!”
聽聞張寒如泣似訴的話語,眾人心頭一震,尤其是坐在上首的道玄真人,一方面因為張寒求道甚堅而高興,一方面又對他帶藝投師頗為顧慮。
收徒很簡單,一句話的事!
可是,眼前這個奇裝異服,來歷不明的年輕人,若是別派潛伏的奸細,青雲門的道法豈不是要洩露出去了?
事實上,眾人一眼便能看得出來,張寒的資質還在林驚羽之上,如果張寒也是草廟村村民,身家清白的話,早就被眾人哄搶了。
道玄再次掃視了諸位首座一眼,見他們俱都沒有收下張寒的意思,便嘆息了一聲,“原本青雲門不收帶藝投師的弟子,不過念你求道之心甚堅,兼且練得也是家傳武藝,我便破例,收你做記名弟子吧。”
“多謝師尊!”
張寒急忙打蛇隨棍上,對道玄鞠了一躬。
見張寒自始至終也沒有跪拜行禮,道玄只當他是海外之人,不懂禮數,便沒有多加為難。揮手招來常箭,讓他帶著張寒下去了。
隨後,張寒便在通天峰長門安頓了下來。
說是記名弟子,也不過是高階的雜役罷了。修煉之餘,還要負責燒火做飯,打掃衛生之類的瑣事。
掌門道玄真人不知是不是因為萬劍一的緣故,一生只收了一名入室弟子,蕭逸才。剩下的數百人,全部都是記名弟子,以常箭為首。
“通天峰上弟子不少,房屋有限,大都是二人合住一屋。”見張寒呆愣愣的看著房間裡的陌生人,常箭為他引薦道,“這位是李青,比你早來一年,你叫他李師兄便是。”
張寒隨意打量了對方一眼,相貌普通,身材普通,看不出來有什麼特長,便略略抱拳見禮,“李師兄!”
貌似是第一次被人稱作師兄,李青急忙站起身,慌亂的擺了擺手,“張師弟,不必多禮。”
隨後,常箭將門規戒條細細講述了一番,又將太極玄清道的第一層教給了張寒,便對李青道,“張師弟負責打掃的地方也在雲海上,和你臨近的那一塊,明天你帶著他一起打掃和修煉。”
李青點頭稱是。
臨出門時,常箭再次囑咐張寒,不僅要好好幹活,功課也不能落下,過幾天再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