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整潔,一絲不苟。
床上躺著宛如睡著的兩個人。
一個黑髮黃面板,很清瘦,明顯是華夏人。
另外一個高高壯壯,膚色宛如牆體一般潔白,看不出病色。
相同的一點,他們的眉頭都是緊皺著的,哪怕是昏迷中,也可以看出痛色。
“滴,滴,滴.....”
宛如淨水滴答平面的聲音。
儀器上劃過的蜿蜒線路逐漸變得有規則,穩定。
宛如死屍一般躺在床上的火刀驟然身體一陣抽搐。
落在雙臂上的各色線路瞬間被肌肉蹦開,略顯蒼白的肌肉隆起,營養不足的細窄青筋暴起。
“咳咳。”
彷彿很久沒有呼吸過一般,火刀大口的呼吸著,緩緩睜開一雙無神發散的眼睛,眼前的視線逐漸凝實。
白色的天花板,橙色的巨大吊燈垂下,昏暗的燈光微散,籠罩而下,入他目中。
“好陌生。”
火刀掙開印在胸前的眾多線路,讓機器為之歸平,全部歸零。
火刀掙扎著起身,輕輕一動,又是牽扯到傷口,額間不由自主的滲出冷汗,下意識的撫上腰上的傷口,卻發現那裡有一個紗布包裹著自己。
“有人救了我。”
火刀僵硬的邁下床,起身的剎那微微搖晃,眼前出現重影,這是出血過多和久躺的後遺症。
下意識尋找自己伴身的武器匕首。
火刀伸手搜尋全身,臉色難看。
武器不見了。
直到他側頭一看,在床頭上看見一把被紙巾墊著的匕首,才鬆了一口氣。
刀疤微抿,火刀笑了,刀沒丟,那就好。
腳步緩慢的走到窗前,伸手將白色彷彿淨化浮躁的窗簾拉開,映著清晨的那縷隱於南山尚未全然升起的陽光。
火刀眼睛一眯,伸手抵住陽光,透過五指的縫隙看著逐漸明朗起來的景色,發現自己對這裡是真的不熟悉,很陌生。
背靠著山,腳下是一片平房,還有冉冉白煙升起,更遠處是遍野的莊稼地。
公雞打鳴,彷彿是一場演奏。
這裡彷彿是屬於偏遠之地的聖地,環境優美,華麗高貴,和周圍的一切彷彿不是屬於一個世界一般。
“這是,農村?”
火刀的聲音很不確定。
之前遭遇突然襲擊的時候,近段時間過著安穩日子的他們警惕心已經散去,被片刻擊得重傷,只能倉皇逃走,不明方向而去。
從劫車到開車再到汽車,再加上之後的昏迷。
都是他們身體下意識的行為,他們的意識早在遇見突襲的時候就已經模糊不清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來到的是農村。
“這是乾的有多遠。”
火刀懵了,伸手摸了摸,這才想起,手機在遭遇突襲的時候被打成了鐵塊,螢幕根本碎的不能再碎了。
那個時候,就連諾基亞也鑿不過那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