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一緊,登時抬頭怒瞪顧柳:“你要燒死雲竹?!”
“不錯,姑母待你不錯吧?起碼你還能親眼看到她怎麼死的。”顧柳笑盈盈的說道。
“雲竹曾經救你性命,你為何要如此為難她?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便衝著我來!”顧北凜怒道。
“就憑著她是你在意的人,是你的妻,我就饒不了她!”顧柳雙目猩紅,緊緊捏住了城樓的石磚,“不止如此,她還水性楊花,勾引陛下!趁陛下不注意,竟然弒君!光是這一點,她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抵罪!”
精兵們怔住。
就連顧北凜也是反應不過來。
弒君?
顧柳如此瘋魔氣憤,那顧策舟大概是真的死了。
他不可憐顧策舟,他更怕雲竹如今的處境!
“姑母,凡事講講道理,明明是顧策舟去了禹州綁人。”
顧柳如今聽不得這些詆譭顧策舟的話了,她眸中一片血紅,怒道:“住嘴!殷珩,你這等亂臣賊子,也敢汙衊陛下!”
眾人又是一愣。
殷珩?
長公主是瘋了不成,怎麼喊了這人的名字。
如今的攝政王,是顧北凜啊。
顧北凜沒有任何驚訝,顧策舟知道了他是誰,那長公主也必定知道了。
他內心沉靜,乾脆說起了往事:“姑母為何如此偏心?無論我是殷珩,還是顧北凜,我都能喚你一聲姑母。就許顧策舟害我,就不許我回來尋仇嗎?”
“住嘴!”顧柳怒道,“你如今是借顧北凜的身體還魂,如何算得上是我侄兒!?你殷珩明明是鎮北侯之子,還真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了?!”
顧北凜深呼吸一口氣,才道:“姑母不知道吧,先帝乃我殷珩親父,楊婧公主乃我生母,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家血脈,喊你一聲姑母,合情合理。”
他身後的精兵已經炸開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他們怎麼聽不懂。
同樣的,其他的靈州將軍和士兵也是震住。
顧柳驚住,死死地瞪著城樓底下的顧北凜:“你……你說什麼?”
她聲音太過弱,除了她自己,根本無人聽清。
顧北凜也沒管她說什麼,乾脆拿出了那兩道遺詔,綁在了羽箭上。
他彎弓拉箭,直接將遺詔送到了顧柳跟前。
王寧將遺詔解開,呈到顧柳手裡。
顧柳的手在微微顫抖,才開啟看了一眼,便渾身發涼。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她立即大喊:“這定是你偽造的!你怎會是先帝親子,先帝又怎會傳位於你!”
“先帝的字,姑母這麼快就不認得了嗎?”顧北凜的聲音幽冷,“姑母說我是亂臣賊子,可當年是誰將我置之死地?如今我要奪回自己的東西,也是錯了?”
當年之事,他並不想扯開。
他一直將自己當成是鎮北侯的兒子,可是如今情況緊急,他只能將一切告知顧柳。
希望他這位姑母能明白,一切都是顧策舟在欺瞞。
顧柳震驚過後,而後又笑了起來,笑聲淒厲:“你以為,我是怪你搶了陛下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