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容鋒正呵斥大夫:“庸醫!救不回殿下,我要拿你的命來賠!”
大夫哆嗦著,無可奈何說道:“殿下的心脈受損,實在是無藥可救了呀。”
還不如在臨死前多積點德。
容鋒一腳將大夫踹開。
大夫吐出了血,疼得在地上起不來。
玄妙子就在此時進了屋子。
容鋒神色一亮,像是在曙光中見到了光明:“道長!”
“讓人退下。”玄妙子眼窩深邃,走近床榻。
只見楚南燼只吊著一口氣,面青唇白。
血還沒止住,依舊源源不斷的往外滲血。
“快過來。”玄妙子回頭喊道。
容鋒嫌沈雲竹走得太慢,乾脆拽了她一把,懇求說道:“求您,求您救救殿下,大恩大德銘記於心。”
說罷,他沒有耽誤時間,立即把人都遣散出屋。
沈雲竹走了過去,先摸了摸楚南燼的脈搏,“最多能撐半盞茶的時間。”
她心情不喜不悲。
容鋒催促道:“那你還等什麼,快救殿下啊。”
沈雲竹眸光凜冽,“他傷得這麼重,幾乎要用我大半的精氣去救,他不僅與我無親無故,還綁架了我,我恨不得他死呢。”
容鋒又氣又急,直接拔劍指著她:“那我就將你切成人參片去救殿下!”
“別啊,我能控制自己的精氣,我不想救的人,你們就算是宰了我,也無法把人救活。”沈雲竹說道。
她神色無畏無懼。
可以說,她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等一個自己可以談判的機會。
玄妙子抬手,讓容鋒退後,問道:“你想如何?”
“道長,我心繫夫君,只想回去大晉,回到自己夫君的身邊。”沈雲竹堅定無比,“我可以救人,但道長得對天發誓,送我回去大晉。如若食言,反噬喪命,不得好死!”
玄妙子抬頭,眼眸在昏黃的燭光下,越發渾濁。
他直接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天上響起了悍雷。
沈雲竹放了心,因為他們修道之人發的誓,是有約束力的。
容鋒急得額頭盡是汗珠,怒道:“那你可以開始了吧!”
沈雲竹先掰下了一根人參須,放進楚南燼的嘴裡,讓他含著。
再是將精氣凝聚於掌心,治癒修復楚南燼的心脈。
屋內飄散著人參味,揚起了有些怪異的風。
因為傷勢不輕,沈雲竹還需堅持一陣子,她的手也逐漸顫抖。
可是,楚南燼蒼白如紙的臉上,慢慢的恢復了紅潤,不再是死氣沉沉。
玄妙子眯了眯眼睛。
此女雖是精怪,卻真的有改變氣運的能力。
楚南燼的印堂發黑,顯然是死相了,可她的人參須一放下去,黑氣頓時被驅散。
他閉上眼睛,心中輕嘆。
他一生不曾食言過,可今日,他是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