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夫人身體顫抖不止:“是誰!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我自己經歷的,還用得著別人告訴我嗎?我不是你親生的,你不是指望我成才,而是想借我討好父親。果然,你騙過了父親,也騙過了我,我還當自己是男兒郎,所以必須要刻苦勤奮,不能嬌養,你對我嚴厲一些也是正常的。”
顧北凜神色寡淡。
所以他前世,天不亮就起來練功,下午又要讀書練字,從未有過半分懈怠。
他以為嚴厲也是愛。
這會兒,就連沈雲竹也驚訝起來:“什麼不是親生的?”
顧北凜看著她,說道:“我前世並不是殷家的兒子,我是他們抱回來養的。我的生母叫楊婧,是南疆小國的公主,至於生父……”
“住嘴!”殷太夫人大喊著,似乎這樣就能夠,將事實隱藏下去。
她更是驚恐的看著顧北凜:“你究竟是誰,就算是殷珩,也不可能知道此事!”
激動過後,她便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就是殷珩。”顧北凜說道,“隨便你信不信,我只是想知道,殷茴是否知道此事。”
這是他的心結。
他步步逼近,氣勢凜然,眼底戾氣騰騰。
“你不說,我只好以後再到她跟前問了。 ”他眼底沒有多餘的情緒,“對了,我早已查到你們養了一批姑娘,這訊息,也是我讓人告知殷澤的。”
殷太夫人心生恐懼,慢慢往後挪,卻發現自己筋疲力盡了。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沾染了被褥,她也奄奄一息。
“你休想……休想去搶茴兒的東西,你休想!”殷太夫人到最後,還掛念著女兒。
這是她唯一的親生女兒。
顧北凜僅是淡淡的笑了笑,“能不能搶,是看我的本事。”
殷太夫人喘不上氣,已然開不了口說話。
顧北凜神緒沒有半點波動。
靜靜看著人昏死過去,才轉身對沈雲竹說道:“我們去別處。”
沈雲竹回頭看了看,道:“你確定了?”
“嗯,我本就不是什麼慈悲為懷之輩。”顧北凜說道,“當年下在糕點裡的毒藥,還是她準備的。”
他前世不曾有過半點不孝,更沒有半點不忠。
若換了政敵殺死自己,他還不會那麼恨。
可偏偏是他敬重敬愛的母親和長姐。
沈雲竹握住了他的手,發現他的手有點冰涼,但在她的溫暖下,很快就暖和起來。
他們一路到了家祠。
家祠常年燃著油燈。
顧北凜先是給老鎮北侯上了香,磕了頭。
“你也給父親上香磕頭吧。”顧北凜說道,“父親的確是待我如親子。”
沈雲竹點頭照辦。
她看得出他心情陰鬱,便將心頭疑團壓下,想著等到適合的時機再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