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凜蹙眉,本該打死這婢女的,但今日是宋仁的壽宴,見血了就不吉利了。
正為難之際,院子裡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靖王來了!”
眾人尋聲看去。
沈雲竹的心也微微一顫,隨即側頭。
顧北凜一身黑色緊身長衫,腰身幹練,頭髮只用一根紅色髮帶束起。
眉宇間充斥著英氣,調和了丹鳳眼的陰柔,顯得他整個人尊貴雅緻,高不可攀。
那氣場,無人能及。
他徑直朝沈雲竹走去,絕美的臉上,盡是沁骨的寒意。
儘管心情不悅,還是按禮數給少帝行了禮。
兩人站在一起,少帝的光芒被掩蓋。
顧策舟心裡有些惴惴不安,道:“靖王辦完差事回來了?”
“是,幸虧臣回得及時。”顧北凜說著,已經到了沈雲竹身邊,“還有什麼地方燙著了?”
沈雲竹輕輕搖頭:“沒有,就手背燙傷了,很快就會好的。”
見他此次回來並沒有完好無缺,她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顧北凜知道她體質特殊,刀傷劍傷沒兩天都會好,何況是這點燙傷。
好得快是一回事,受了疼又是另一回事了。
恰好下人已經把冰塊拿了過來,白芍剛將冰塊用帕子包好,就被顧北凜接了過去:“本王來吧。”
動作輕柔的拉過了她的手,仔仔細細冰敷著。
羅映晚不僅聽過顧北凜的兇狠事蹟,還親眼見過他是如何砍殺刺客,不由得有幾分恐懼,當即就在他面前認了錯:“都怪我,這湯羹本是潑到我臉上的,是靖王妃幫我擋了。”
顧北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沒說話。
宋德妃連忙說:“羅姑娘,今日忙亂,這奴婢又缺乏管教,所以才出了這等事情,這都是咱們家的錯。”
而後,她又吩咐下人去準備房間讓沈雲竹更衣,還要拿上最好的燙傷膏,絕不推卸責任。
果然是宋家的嫡長女,做事滴水不漏。
羅映晚見狀,怒氣都消了幾分。
顧策舟面色也好看不少,道:“對,靖王妃先去上藥吧。”
然而,顧北凜卻微微側頭,冷聲說道:“陛下,等查清此事,臣再帶著內子去上藥。”
宋德妃沒想到他如此胡攪蠻纏,竟不肯給宋家半點臉面!
但她只能說:“靖王說的是,這婢女毛手毛腳的,理應打死,給靖王府一個交代。”
顧北凜挑眉,道:“若不是這一碗羹湯滾燙,就算婢女再毛手毛腳,也燙不傷人。”
羅映晚迅速反應過來,去摸了摸其他人的羹湯,溫度剛好,一端上來就能入嘴。
她轉頭盯著婢女,怒道:“只有我這一碗是滾燙的,你是故意針對我?!”
眾人譁然,這是怎麼回事?
國公夫人沒想到此事竟不是意外,她迅速反應過來,瞪著宋仁夫婦:“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做不成親家,便故作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