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鴻哲眉眼亮亮的,第一個跑上去報名。
沐驍面色沉了沉,他和馮陽是必要參加的,倒不如特意去報名。
他轉身就走,沈雲竹急忙跟上。
待到了無人的地方,他才狠狠地錘了錘假山。
他力弱,假山沒有半點撼動,反而是他的手被擦傷了。
“表兄,你別動氣。”沈雲竹趕緊勸道,“當心那噬血蠱醒了。”
白芍也皺緊眉頭,上前拿著帕子給沐驍擦拭傷口。
“陛下先前還滿口仁義,如今卻開口促成了賭局,根本就沒念著沐家的功績。”她忍不住開口打抱不平。
“別說了,當心禍從口出。”沐驍神色凝重,他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才鬆了口氣。
白芍很少這般魯莽,她低垂著頭:“奴婢險些給王妃和公子惹禍了。”
沐驍本就不是紈絝子弟,再加上被關五年,哪還能看不出各人的意圖。
“宋家是知道陛下今日會來,所以宋鴻哲才帶我到那兒,與別人一唱一和,讓陛下知道我身子孱弱,不堪重用了。”他冷冷笑了,“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宋仁與父親的情義,怕是早就不存在了。
沈雲竹對顧策舟的印象越發的差,說道:“我還當他良心未泯呢。”
沐驍此次已經看透了人情冷暖,便與她說明其中的關係:“祖父和父親當年帶過不少兵,若我能入軍中,便能依靠往日情分迅速站穩腳跟,他是天子,斷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這是少帝給他的考驗。
若他連那些貴族子弟都贏不了,還談何復仇?
沈雲竹則是一笑:“不過此次來,也不是沒有收穫的。”
“雲兒為何這麼說?”沐驍不解。
“宋家給你下帖子,特意安排了此局,是早就知道你力弱,讓陛下對你失望。”沈雲竹說道,“連陛下都不知道你得了寒症,那些人為何知道?”
沐驍的思路也清晰起來,他在龍衛司關押的那些年,小病大病都是自己扛過來的,畢竟他是囚犯,是沒資格請大夫的。
他悚然一驚,“你的意思是……”
沈雲竹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宋大人不是給你送過東西嗎?那噬血蠱的蟲卵若是混入飲食中,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蠱了。”
沐驍呼吸都慢了下來,道:“那會兒他還為沐家的案子奔走,他怎麼……怎麼會……”
“我只是懷疑,若真是宋大人下的蠱,肯定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沈雲竹說道,“表兄穩住,只要查出是誰下的蠱,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紅巖靈芝。”
抓到噬血蠱的地方,方圓五里必定會有解蠱神藥。
沐驍看著她認真的神色,便知她並不是在安慰自己,他是真的有機會解了蠱毒,康復過來!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打草驚蛇的。”
宋家下人已經在通知客人開席了。
顧策舟和主人家,自然是在正堂,其餘人便在外院。
這時候,男女便是分席而坐了。
婢女領著沈雲竹到了一張桌子前。
這一桌子的官眷們都打扮得精緻華貴,白芍在旁提點了幾句,她才知道這些人不是國公府的,便是侯府的。
儘管沈雲竹是親王王妃,但京中誰人不知她是怎麼進門的,特意挪了位置,離她遠遠的,免得自降了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