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收拾好了,又說:“王爺早些歇息吧。”
顧北凜見她往外走,急忙喊住了人:“你還要去哪?”
沈雲竹說道:“我搬回了東廂房,這幾日王爺不在,我還沒來得及告知王爺呢。”
顧北凜緊盯著她,微微迷了眼睛:“你這是在正屋這兒住得不舒心了?是有人輕慢了你?”
他一副要找人算賬的樣子,沈雲竹急忙搖搖頭:“不是的,我與王爺始終不是真夫妻,這一直住在同一屋簷下,終究多有不便。”
與其到時候被趕出去,倒不如她自己識趣點。
顧北凜低垂下眼眸,她嘴上說自己不狠,卻覺得他如洪水猛獸一般,避之不及。
難怪她方才是從東廂房裡頭走出來的,這屋裡也沒了她的物件兒。
既是開了頭,他已經邁出一隻腳,那不妨再邁出另一隻。
他忽的捂住胸口,咳嗽了起來,模樣看似極為難受。
“王爺,你怎麼了?”沈雲竹驚了驚,又奔了過去。
昏黃燭光下,顧北凜一張絕色陰柔的臉,此刻蒼白無比。
她趕緊摸了摸他的脈搏,發現他的脈搏極度虛弱,似是受了重傷。
“王爺,你受內傷了?”
“不妨事,你去睡吧。”顧北凜稍稍止住了咳嗽,非常善解人意的說道。
沈雲竹眉頭微蹙,“王爺傷得這麼重,我怎麼好意思去睡覺。主子受傷,做下屬的該寸步不離的照顧!”
一來是真的擔憂。
二來她是怕扣工資。
顧北凜果然很受用,虛弱的說道:“很好,我要打坐療傷,你給我守夜。”
“……”沈雲竹就客氣一下,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了。
這守夜的活兒,不該是嚴衛的活兒嗎?
顧北凜挑眉,道:“怎麼,你不願?”
沈雲竹哪敢說不願,只好說道:“給王爺守夜,我榮幸至極,怎會不願呢。”
顧北凜嘴角揚了揚,吩咐白芍把她被褥搬回來。
“用不著搬被褥,等王爺療好傷,我就回去睡了。”沈雲竹說道。
“你心心念念著回去睡,是真心給我守夜?”顧北凜傲嬌的側過頭,似是有一絲痛心,“既如此,你還不如讓嚴衛過來。”
沈雲竹心思一動,“真可以……”
然而,她還未說完,顧北凜已經轉頭盯著她,目光陰寒。
“白芍……”沈雲竹認命了,“把被褥搬過來。”
白芍看了看兩人,眼底閃過精光,而後笑著把被褥搬了過來。
因為沈雲竹就睡一宿,所以她很識趣的將架子床讓給了顧北凜,自己睡羅漢床。
被褥鋪好,顧北凜也從浴房出來。
他隨意擦洗了一下身子,換了寬鬆的寢衣。
衣領釦子沒有扣好,白皙的胸膛若隱若現。
因為她搬走了,所以寢屋裡的屏風自然沒留下的必要。
沈雲竹瞥了一眼,趕緊別過頭。
腦海中又浮現起了那日在浴房的情形,臉蛋隨之漲紅微熱。
這妖孽,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