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凜神色清冷:“兒子是顧氏子孫,是一品親王,就算閒散紈絝,也是一些人的眼中釘。想要活下去,一味佯裝逃避是沒用的,得自己握著權勢,才能決定自己的命。”
“你!”蘇太妃氣急敗壞,“你何時變成這樣了?你以前明明很聽我的話!”
激動過後,她不住喘氣。
趙嬤嬤趕緊撫著太妃的背,讓她順氣。
顧北凜心想,靖王就因為聽你的話,成了紈絝廢物,所以才早早喪命。
既是姓顧,便永遠不可能離得開鬥爭漩渦。
有時候他們不是要爭什麼榮華富貴,而是隻想保住性命而已。
“母妃,兒子不願做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這是兒子選擇的路,請母妃成全。”顧北凜終是跪了下來,給蘇太妃磕了三個響頭。
蘇太妃看著他額頭通紅,於心不忍的別過頭,道:“如今母妃是管不得你了,下去吧。”
顧北凜離開後,蘇太妃還處於傷心和擔憂之中。
趙嬤嬤勸慰道:“太妃,怪不得王爺如此選擇,梁王都到封地了,還不是被太后尋了藉口處置了嗎?”
蘇太妃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如若攝政王還在,哪輪到殷茴如此放肆。就算她是太后,也輪不到她一個女子干預朝政。哎,那龍衛司是什麼地方?我是怕他有危險。”
趙嬤嬤又說:“太妃放心,王爺武功高強,不會出事的。”
蘇太妃一怔,才想起近日來的不對勁。
聽說在行宮裡,她兒子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砍殺十數名刺客。
她心中悚然,抓住趙嬤嬤的手:“不對啊,凜兒怎會武功?”
趙嬤嬤亦是心裡驚了驚。
老王爺還在世時,讓王爺每日扎半個時辰的馬步,他都是鬼哭狼嚎的,要麼偷懶,要麼裝病。
“或許……”趙嬤嬤心有疑慮,“或許王爺一直偷偷練功呢。”
蘇太妃搖頭:“老王爺還在時,讓他去扎馬步,他每天都是裝病偷懶。自大婚以來,他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我越發覺得,他不是凜兒!”
“怎會呢,王爺的模樣從未變過啊。”
“你不是說了,那幾個刺客戴著人皮面具,無一人發現,若是凜兒也被人割了臉皮……”蘇太妃說著,已經站起身來,“不行,我要去摸摸他的臉。”
“太妃莫急!他如今性情大變,若您貿然揭穿,只怕他會下殺手啊。若王爺是真的,太妃這樣懷疑他,也只會壞了你們的母子情分。”趙嬤嬤說道。
蘇太妃重新坐下來,逐漸冷靜:“你說得不錯。”
此時,外頭有婢女通傳:“太妃,王妃來了。”
最近沈雲竹每隔兩日,便會過來給她請一次平安脈,蘇太妃身體好轉,不再覺得體虛氣弱,對她是越發的喜歡。
沈雲竹進來後,蘇太妃便讓她落座,又讓小廚房把紅棗糕端上來。
在請平安脈時,沈雲竹便說道:“母妃,其實是王爺讓我來的,他怕你氣著身子。”
蘇太妃心中一暖, 又覺得自己太過緊張。
若兒子是假的,怎會在意她是不是生氣了。
“我沒事,就是怕他危險勞累。”蘇太妃輕嘆一聲。
而後,她眼眸一亮,抓住沈雲竹的手:“你與凜兒的夫妻關係似是不錯呢,可有圓房啊?”
沈雲竹臉頰微紅,支支吾吾說道:“我們……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