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毅飛面如寒霜,晏銘舟的話刻在他的腦海裡,讓他不得不多想。
他走到安芷晴的病床旁邊坐下,過了好一陣,他還是沒忍住抬眸問了一聲:“他……讓你考慮什麼?”
“說是出院後讓我請他吃飯。”安芷晴微頓,想了想還是沒說實話。
如果說出事實,只怕呂毅飛的心裡會有疙瘩。
她想的沒錯,呂毅飛聽到這話,已經垂下了眼瞼,面色不太好。
呂毅飛平日裡溫潤如玉,也就只有在遇到安芷晴的事情上才會這樣。
安芷晴輕輕抬眸,注意到了呂毅飛面上的神色,她故意岔開了話題:“毅飛,住院手續都辦好了嗎?”
“嗯,辦好了,你現在怎麼樣?”呂毅飛閉了下眼睛睜開,心思回籠。
“還好,沒有什麼特別異樣,毅飛,謝謝你。”安芷晴瘦小的臉蛋蒼白,微笑著道謝。
呂毅飛抬手寵溺地輕撫她的臉頰:“又來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跟我還這麼客氣?”
安芷晴微微一笑,像是夏日池塘裡盛開的荷花。
“芷晴!”兩人聊著天,一道焦急的聲音闖入。
方詩詩垮著小包從門外跑進來,直接撲向病床,神色緊張地上下打量安芷晴的身體:“芷晴你怎麼樣?嚴不嚴重?腿還在吧?”
“還在,還在,我沒事,腿傷了而已。”安芷晴輕輕搖頭,看到這麼著急的方詩詩心裡有些感動:“你怎麼過來了?”
“你都出這麼大的事了,我還能不過來?”方詩詩一臉無語,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
她看著安芷晴說:“知道我聽到你要截肢我心裡多慌嗎?我這開車滿腦子都想著你的事,中間連紅燈都闖了。”
安芷晴抿了抿唇,心裡更加感動,有這麼一個閨蜜真好。
“你這怎麼回事啊?我記得你會騎馬啊,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進來叨叨兩句後,方詩詩不解地問。
“今天的事應該不是意外。”安芷晴的眸光變得深邃,聲音也清冷不少。
呂毅飛和方詩詩瞳孔放大,呂毅飛馬上問:“不是意外?”
“芷晴,怎麼回事?”方詩詩也蹙起了媒體。
安芷晴抿著下唇,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張了張乾澀的唇:“今天騎馬時那皮馬兒突然發狂在馬場上瘋跑起來,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摔倒。”
“但是馬場的馬兒都是經過日夜訓練和養護,怎麼會無故發狂?”安芷晴抬眸看著兩人說。
呂毅飛垂眸思量:“一般來說都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那怎麼回事?”
“反正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我們同事一起騎馬,怎麼就我的馬出了問題?還是溫筱柔餵過草的馬出了問題。”安芷晴眼眸微眯,仔細地理著中間的細節。
呂毅飛聽到了關鍵之處:“你的馬溫筱柔餵過草?”
“嗯,當時在馬場裡,她是給馬餵了草,這有可能是巧合,可能和溫筱柔並沒有關係,但是醫院呢?這個陳醫生可是主任醫師,怎麼會犯用錯藥這種小問題?”
安芷晴心裡像是裝著一團亂糟糟的毛線,無數的線交織在一起,她一點一點的捋著這其中的關聯。
幾人沉默了幾秒,呂毅飛忽然間給出結論:“這個陳醫生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