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暢暢立馬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逃離案發現場。
按著這個小區的設計每個住戶都有一塊小菜地,一樓的在菜地前面又多一個面積很小的小院子。許多一樓的住戶都在鏤花不鏽鋼的院牆邊種滿了爬山虎,夏天綠油油的不僅悅目而且清涼。到了冬天,儘管已經衰黃敗落,可是那些烏壓壓的藤條依然如同一堵灰牆。
鍾家慕拉著席暢暢躲在爬山虎的藤蔓下面,兩個人蹲著,低低的喘著氣。
兩道光束打過來,他們往後貼了一些。
光束在他們咫尺之遙的地方晃了過去,拿著手電筒的兩個保安走了過來,一路還不停的嘀咕。
“嘿,跑的還挺快。”一個說。
“肯定是年輕人,小情侶來點菸花,玩浪漫。咱們這老胳膊老腿的怎麼跟的上!”
忽然感到脖子上一熱,席暢暢抬頭,就看到鍾家慕滿臉的笑。因為角落地方太小,兩個人捱得很近,鍾家慕一笑,熱氣就撲在她臉頰和脖子上。
鍾家慕滿眼的笑,離得這麼近,他長長的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席暢暢從不曾跟家人以外的異性離得這麼近過,頓時有些不自然,稍稍往外錯了錯身子。
手臂間忽然一緊,鍾家慕整個身體覆上來,擁住了她。
席暢暢的胸口一熱,心跳難以抑制的加速,抬頭見鍾家慕瞪了她一眼——原來是那兩個保安還沒走。
這樣擁抱了一會,那兩個保安的腳步才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到,鍾家慕這才放開了她。
明明只是權宜之計,席暢暢莫名的覺得面紅心熱,呼吸都有些不暢,她依舊蹲在那裡,仍是鍾家慕剛才抱著她的姿勢,腦中轟隆隆的響。
空氣中像是粘了膠,沉悶得讓人窒息,時間都似凝固了。
半晌,鍾家慕猛地站了起來,聲音一貫的冰冷:“回去吧。”抬腳慢慢的往前走。
自始至終沒有看過她一眼。
席暢暢也訕訕的站了起來,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只低低地“嗯”了一聲,跟在鍾家慕的身後回家。
一路走過小廣場,長短不一的炮簡凌亂的攤了一地。
一大早席暢暢就站在鏡子前,一手一套衣服,左三圈右三圈的旋轉。鍾家慕在一邊喝著豆漿,臉色有些發黑。
實在拿不定主意,席暢暢苦著臉回頭:“鍾家慕,到底哪一套比較好看?”
鍾家慕眼光掃過她手上的兩套衣服,下巴往她左邊一抬:“那件紅色的。”
紅色?席暢暢看了眼左手上搭的黑色小套裝,猛然想起這才慢慢回頭,在她身後衣架上掛著一套大紅的衣裙。
那還是她大二時參加話劇社時,在一出民國劇中充當人肉背景穿的禮服。無論顏色設計還是面料,都俗到了一種極致。因此,自那次表演之後,她就沒有再穿過。今天之所以被她掛出來,是因為決定週末要捐出去。
席暢暢被那大紅的蕾絲邊雷到,有些僵硬的問:“你是說這件?”
鍾家慕睜著眼說瞎話:“嗯,很漂亮的衣服。”
“是……是嗎?”看著那套衣服,席暢暢有些發囧。
鍾家慕先發制人:“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兇巴巴的口氣。
“相信!相信!”想起平時走在路上鍾家慕“招蜂引蝶”的情景,再想起自己平時很是路人的裝扮,兩相對比之下,席暢暢果然中計。
五分鐘後,席暢暢看著鏡子裡一身大紅臃腫俗氣的自己,終於還是忍不住懷疑:“鍾家慕,為什麼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正在喝豆漿的鐘家慕抬頭看到如同從最低俗鄉村電影中走出來的席暢暢,差點沒一口噴出來。輕咳了兩聲才忍住笑,一臉嚴肅:“的確是有些怪……”沉思了一會,繼續昧良心:“這個衣服很好看,怪就怪在你沒有化妝。
“化妝?”席暢暢有些傷感:“可是我不會。”
經過上次的事情,席暢暢算是認清了自己不會化妝的這個事實。
鍾家慕很不滿意的搖頭,一臉正色:“這件衣服必須要化妝才能襯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