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暢暢雖然和叉子只認識了一週的時間,但是感情卻不淺,這幾天席暢暢對貓的感情甚至比鍾家慕還早深厚。
所以席暢暢也想走過去看看叉子,可是鍾家慕在叉子旁邊,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勇氣上前,只能在一邊看著。
鍾家慕不臭著臉的時候還是挺好的,她這麼想著,才發現鍾家慕起身,他徑直出了醫院,席暢暢一瘸一拐的跟上他——把叉子送往醫院的時候席暢暢太緊張,一個趔趄差點丟掉叉子,幸好她沒有放手,否則叉子就不只是尾巴受傷的問題了。但同樣不幸的是,席暢暢扭傷了自己的腳。
出了醫院時,鍾家慕才注意起席暢暢來。她一點兒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亂蓬蓬的頭髮,穿著睡衣睡褲,隨便穿著拖鞋,衣服上沾著叉子一些的血跡就跑出來了。圈子裡一直都有個傳聞,明魅的大小姐溫柔優雅,但是讓人看見這是明魅公司的大小姐大家肯定會驚掉下巴,說好的優雅大方呢?
席暢暢一臉無辜地望著鍾家慕,扯著自己的衣角揉啊揉,就像是被罰站的小孩子:“好吧我承認我裝不下去了。”
“然後呢?”
“我不是故意的。”席暢暢嘟著嘴對鍾家慕說。
然而鍾家慕不吃這一套,他沒有再問叉子的事情,而是看了看席暢暢的站姿,問:“腳怎麼了?”
“剛才不小心扭傷了,沒事……哎,你幹嘛?”
鍾家慕不讓席暢暢有掙脫的機會,直接把席暢暢扛起來:“你出事了,男神還會來找我麻煩,為了不讓我麻煩,麻煩你配合。”
聽著這一串繞口令一樣的話,席暢暢閉了嘴,小聲嘟囔著:“什麼嘛,原來就是為了你自己。”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他的車子就停在寵物醫院的地下車庫,他把席暢暢扔進車裡,油門幾乎踩到底,很快就到家了。
開啟橘黃色的燈,鍾家慕拖著席暢暢把她放到了沙發上,席暢暢想,作為鍾家慕的準嫂子,要保持自己的形象,所以忍了忍沒有反抗。
難道席暢暢就不知道她已經把自己的形象在剛才敗壞完了嗎?
“坐好!”他命令她,“不許動。”說完,他轉身就往樓上走,皮鞋踏在樓梯上發出有節奏的“噔噔噔”。
看著他的背影,席暢暢煩悶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才發現自己的頭髮居然這麼亂,那自己……她跑到那面鏡子旁,看了看自己,然後一屁股坐到原來的地方,席暢暢用手把自己的腦袋一拍:“完了,嫂子溫柔大方得體的形象被我已經毀了。”
就在席暢暢胡思亂想的同時,鍾家慕很快回來了,手裡拿著裹了冰塊的毛巾和按摩油,徑直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伸手將她的腳抬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小心翼翼地把包裹著冰塊的毛巾放在她紅腫的腳踝上。
“我自己來吧,”席暢暢不習慣別人動她的腳,小心翼翼的說,“不用麻煩你了。”
“別動。”鍾家慕的語氣不似平常那麼冷漠。
鍾家慕說完這句話,席暢暢就打消了這個讓自己來的念頭,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那個勇氣反駁鍾家慕。
“好想念男神的溫柔的樣子”,席暢暢又看了鍾家慕一眼,又想:“現在居然在這裡苦逼的和個大冰塊待在一起。”
一陣刺痛傳來,席暢暢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他抬頭看她,皺著眉一臉嫌棄地道:“笨死了。”
他大概從沒做過照顧別人的事,動作笨拙,雖然一臉不耐煩,但動作卻仍溫柔小心。
他抬起頭看她:“有沒有好點?”
她來不及收回目光,四目相對,他們都愣住了。目光交錯間,似乎有什麼變了,就連空氣中的溫度傷佛都在上升。
鍾家慕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幾乎是抱住席暢暢的樣子,一波呼吸掃在她的脖子上。
席暢暢說:“你……你幹嘛。”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他從席暢暢身後拿到自己的鑰匙。
透過橘黃色的燈光,席暢暢看到鍾家慕臉上玩味的笑容:“去睡吧。”
席暢暢不意外的紅了臉,看著鍾家慕的背影,她喊了一聲他:“哎,我……”
鍾家慕愛理不理,走進房間,砰的一聲,留給她一個緊閉的房門。
席暢暢摸摸鼻子,此生第一個閉門羹。
事實上,席暢暢幾次打了腹稿,但每次都是剛說了幾句,就在他那種你很無聊的嘲諷眼光下落荒而逃。
相處的越久,席暢暢越覺得鍾家慕就像是懸崖上的一抹月光,淡漠而孤傲。